但这世上哪有皇帝和臣子搅在一起的?这不合礼数,不合规矩啊!
我不需要你回应什么,你大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闻人赋继续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陆安乡拧了拧眉,你为何如此自满?万一我这辈子都不明白,那岂不是一切都付诸东流?
那是自然,闻人赋冲他眨了眨眼,脸上挂了不正经的笑,朕天下第一帅,爱卿总有一天会从了朕的。
陆安乡一看他那贼兮兮的笑就伸手去摸板砖,但理智告诉他,还有事情没问清楚,要忍住。
我之前就一直想问,有些时候我总感觉你仿佛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陆安乡极力忍耐着情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闻人赋叹了口气,惆怅道,这都被爱卿看出来了啊。
陆安乡一惊,你真的知道今后将会发生的事?
闻人赋摸了摸下巴,朕呢,做了个梦,梦见一个大仙。
大仙?!他说了什么?陆安乡赶紧追问。
大仙告诉我人生茫茫,须及时行乐
陆安乡隐隐感觉这个梦有点走偏了。
于是呢,大仙就跟朕下了一盘棋,喝了一壶酒,吃了一块糕,唱了一个曲儿,作了一张画
话还没说完,一个板砖就蹭着他的脸边飞过,嵌进身后的木架子。
你这是大仙呢,还是青楼的姑娘啊?陆安乡挑眉,额角的青筋暴起,结果呢?最后发生了什么?
闻人赋简明扼要:我亲了你一口,然后就醒了。
刷刷刷三块板砖裹挟着凛冽如刀的戾气,直朝面门而来。
我他娘的脑子坏了听你讲做了什么鬼梦啊!!!!!!!
第8章请问如何在板砖的夹缝
翌日清晨,闻人吟与谢期远的成亲大典如期举行。
满朝文武虽有人心存不满,但在闻人赋微笑的强压下也不敢多说什么。因两人都是男子,便省去了入洞房这一步,皆在外招待宾客。
怎么说也是王爷成亲,朝中重臣皆到齐,最近被剥削得神情恹恹的晋王以及阴沉沉善于假笑的楚王也在席,除此之外,自然就是晋王口中神神秘秘不知哪儿来的仙人道士。
仙人道士自称姜黎,约莫四五十岁的样子,一袭白衣飘飘,长发白须,拿着个拂尘盘坐在那儿,看也不看一眼面前的菜色,更别提动筷子了。
也不知道闻人赋是不是故意的,陆安乡的席位就在他旁边,他刚落坐的时候还看见这人瞥了他一眼,转头就叨叨着不知叨叨什么。
秉持着来者是客的态度,陆安乡试图摆出热情之态,正巧一道热菜上来,便与他道,姜大师,这馅儿饼里头裹了白糖和地瓜,烘烤得十分入味,大师可以尝尝。
道士撑开眼皮扫了一眼,本人不吃咸饼。
陆安乡愣了愣,这饼不咸,是甜口的。
道士皱了皱眉,本人不吃咸饼,提了也不吃。
陆安乡也重复,这真是甜味儿的,大师可以尝一尝。
道士不耐烦,声音大了些,都说了,本人不吃咸饼,提的不提的都不吃!
陆安乡懵了懵,什么?
闻人赋闻声而来,拍了拍他的肩,他说的是不吃馅儿饼,甜的不甜的都不吃。
咸饼?
就是馅儿饼。
提的?
就是甜的。
陆安乡伸手就想摸砖头,哪个傻子说不知道他是打哪儿来的?!这不是南边来的吗?!口音这么重!
闻人赋笑眯眯地按下了蠢蠢欲动的陆安乡,转头道,朕知道这些菜色都入不了大师的眼。
道士哼哼一声,本人
所以朕也不准备让大师吃了,闻人赋干脆地打断了他,起来吧,朕少了个位置。
道士懵了懵,指了指正前方空着的上位:那不是陛下的位置?
闻人赋抬眼皮瞧了瞧,轻描淡写道,哦对,不然大师坐那个位置?
道士:
陆安乡就这么看着道士憋着一张红脸被闻人赋挤走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地站在一旁。
这道士不是什么好人,但陆安乡断断没想到闻人赋这么直接地把嫌弃摆在了明面上,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打圆场,只默默垂头饮了口酒。
闻人吟和谢期远正端着酒杯敬酒,看到这一幕,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个眼色。
一旁沉默不语多时的楚王刚要起身过来,眼前却陡然横了个人影。
谢期远端着酒盏,面上是一贯的平淡如常,末将敬楚王殿下一杯。
楚王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也端起酒盏,恭贺谢将军新婚。
闻人吟悄悄从谢期远背后走过,绕到那道士身边,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
诶,大师初来乍到,怕是不清楚,皇兄正在追皇嫂呢,大师这位儿占了地,皇兄这才心里不满的。
道士愣了愣,皇嫂?
陆安乡额角青筋一跳,筷子正夹着的馅儿饼噗的一声,馅儿被挤了出来。
闻人赋仿佛没看到他浑身压抑着的怒火,假装偷偷摸摸实则明目张胆地塞给他一个玉坠子,爱妃,小辈来敬酒了,你快赏点东西啊!
陆安乡只想把玉坠子塞他嘴里叫他闭嘴,但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还是得给圣上点尊严的。
闻人赋见他不语,替他把坠子给了闻人吟,转身拉了凳子坐到他身边,替他把那挤出来的馅儿塞了回去。
陆安乡额角青筋暴跳如雷:
闻人赋塞完,拿筷子夹起来,递到他嘴边,啊
陆安乡抬手抄起袖中藏着的板砖就拍了上去。
场面一度失控得鸡飞狗跳,好在旁边的谢期远拖着晋王暗中周旋,才没让文武百官循着陛下夸张的惊叫声摸过去。
突然啪的一声,有人重重拍响了木桌。
霎时吵闹的场面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向声音的方向投去了视线。
只见道士气得满脸通红,大声吼道,臣胡体统!
陆安乡一脸困惑地问闻人赋:他打麻将呢?胡了?
闻人赋把脸上的砖头扔开,他的意思大概是成何体统。
道士一听这话,急得吹胡子瞪眼,指着陆安乡就破口大骂,听闻你是大兴的丞相?丞相没有丞相的样子,竟拿凶器袭击圣上,这是一个臣子该做的事情吗?
陆安乡懵了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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