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好胜心切的陆安乡决定闭关思索,反复打磨自己的计划。甚至他都忘了与闻人赋的赌约以及自己应该生气暴躁这件事。
夜里,闻人赋带着一身酒气回到寝殿,太监们立刻替他洗漱更衣。
泡坐在热气腾腾的浴桶中,闻人赋才略有些清醒过来,他的酒量不是很好,但为了博取那人的信任,不得不上酒桌跟人划拳,一连几天下来,没见他松口,自己倒先快撑不住了。
陆安乡的酒量倒是不错,得把他骗过来才行。这也是他要打那个赌的目的,一旦他输了,这件事他就推不了。
闻人赋眯了眯眼,这九月已经眼瞅着要见底了,自己假装流连青楼也有个七八天了,怎么就不见他生气呢?
金公公,闻人赋叫来人,陆安乡最近怎么样?
金公公心中一凛,心道莫不是陛下察觉了风声,来刺探陆大人相好的事儿?
回避下,他面容沉静,陆大人一切都好。
闻人赋皱了皱眉,心道,那就更不对了,他不着急吗?
他闻人赋捏着鼻梁,他最近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儿?
金公公抖了抖,心道陛下真是料事如神啊,这可是终身大事,能不重要吗!
金公公?闻人赋注意到他神情不对,敏锐道,你瞒着朕什么?
金公公眼见着瞒不住了,秉持着好聚好散早死早超生的人生真理,啪嗒一声跪了下去。
陛下!请节哀!
闻人赋猛地从浴桶里站了起来,抓过衣裳就套,他出什么事了?断胳膊断腿了没?还有气儿没?哪个杀千刀的弄的?夫诸?朕现在就他娘的举兵给它踏平了
不是不是,陆大人没事。金公公慌忙解释,只是陆、陆大人他、他
再吞吞吐吐朕割了你舌头。
陆大人跟小九姑娘好上了。金公公迅速且干脆道。
闻人赋顿了顿,说那么快舌头是不想要了?
金公公被噎了一句,正琢磨着拿捏语速再说一遍,却听闻人赋又道,敢再说一遍朕即刻就掀了你舌头。
他没感觉错的话,现在应该是一个疯狂吃醋的男人在无理取闹发脾气。
去他娘的之前明明不是这样子的,明明跟陆应好生离死别惨得一塌糊涂朕才特地把你放去丞相府,不是让你去勾引朕的男人的
他确信自己没感觉错,这个疯狂吃醋的男人在念念有词自言自语不知道什么,应该是醋进了大脑泡烂了。
扑通一声,可怜的浴桶被一脚踹碎,热腾腾的水稀里哗啦溅了一地。
不如,朕亲自会会这姑娘吧。
闻人赋身上还没擦干,指尖发烧滴滴答答地落着水,周身被腾开的水汽包裹,模糊不清,惟有那双黑暗的眸子正翻云覆雨地酝酿着什么,甚至还隐隐透出了血光。
金公公吞了口唾沫,陛、陛下冷静,冷静
闻人赋微微一笑,眼里透出嗜血的疯狂光芒,朕、很、冷、静。
第16章请问如何在板砖的夹缝
初秋的风悄悄掠过京城,为九月的末梢填上一丝凉意。
闻人赋和陆安乡的赌约快到了头,当事人的一方还在坚持让另一方生气,而后者已经完全忘记赌约的内容,正努力让对方吃醋并死心。
陆安乡让曹云杉配合了自己不下五次,满朝文武看他的眼神中都透着喜庆,就差来祝他早生贵子了,可闻人赋还是没什么反应。
不应该啊,陆安乡有点怀疑自己,难道闻人赋已经在那次纳妃之后心灰意冷?可那天晚上还好好地犯着贱,怎么可能突然变卦?
下了朝,陆安乡回到院中,前脚刚踏入门槛,后脚就听见远远地传来曹小九的声音。
陆大人,陆大人!曹小九喘着粗气,小女有些东西想在今晚酉时捎进宫里带去给旧识,不过那旧识是个姑娘,可否借个丫鬟?
不必,我也有事进宫,捎上姑娘的也好。陆安乡微笑道。
他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个好机会。
他先前一直想带着心上人进宫刺激刺激闻人赋,但平日上朝不适合弄这些七七八八的东西,其他时候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由头,便只得作了罢,但这进宫捎东西就是个浑然天成的借口,再说那人也是个姑娘,带着个女眷也好避嫌。
那可多谢陆大人了,曹小九叹口气,这件事本不必劳烦的,可无奈今晚小女实在不方便。
她破天荒地收到了金公公传来的一封信,还是金公公亲手交给她的,说是奉圣上之命,听闻小九姑娘近日喜事临近,特在客满楼设席款待。
她一看这信,心肝儿噗噗直跳,自己这些日子来一门心思扑在陆应好身上,每每准备想做些什么却总临阵退缩,眼下这皇帝是要赐她婚了?一想到这茬,她便兴奋地快晕了过去。
事实上,闻人赋只是困在一个美丽的误会中想跟情敌过过招。
无妨。陆安乡接过她递来的包袱,笑得十分胸有成竹,只是这包袱是交给何人的?
还记得先前小女与陆大人提过的县令之女莲娘与怀吾豪绅白氏?曹小九解释道,先前我们都以为陛下杀了莲娘,实则陛下将她软禁在了宫中。
是这样吗?陆安乡一愣,这消息他怎么一个每天上朝下朝的臣子都不知道。当然,这多半归功于金公公等一系列人为了活命而做的保密工作了。
是的,这是白氏的二公子与小女通信讲的,不算是什么秘密。曹小九道,只有每天酉时,太监和宫女才准许外人出入软禁莲娘的宫殿。
陆安乡点点头,听她接着讲,白氏二公子名曰白玉盘,在曹小九和曹云杉背井离乡之际,莲娘就要许亲给白大公子,即将成为了白玉盘的大嫂,然而好景不长,白大公子出了变故,人没了,再过了一阵子,刚好碰上京中纳妃,便被送来了京城。
白玉盘一直对大哥的死耿耿于怀,觉得跟皇帝有关系,又很心疼准大嫂,便一路跟来了京城。这会儿听闻皇帝将她囚禁在宫中,更是急得不得了,便四处打听关系托人送点东西过去。自然他们姐弟离乡之后的事儿都是从白玉盘断断续续的信中了解的。
陆安乡也觉着这莲娘挺可怜,也不知哪里犯了闻人赋的忌,再加上自己也存了些小心思,连连点头应下。
日头渐渐西沉,天色逐渐阴暗起来。
酉时不到两刻,陆应好便难得的提早打烊归家,为的不是别的,是为了向曹小九表明心迹。
他顺路去了趟玉器铺,取了先前订好的玉簪子曹小九头上总是带着木簪子,裂了口都不舍得换。其实他也有些怯场,曹小九总是离他不远不近的,有些放不开的样子。
陆应好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回到了府上,远远地望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口,一男一女从府里走出来上了马车,他们凑得很近,不知在说些什么。
那男人陆应好认得清楚,就是他二弟陆安乡,可那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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