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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他为何这样——火软岩寒(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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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心砚已经听不到了。

严崇听到动静带着手下赶过来,压下心中的惶惶不安,对苍霄拱手道:不知剑宗宗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苍霄面罩严霜:姜门主呢?

派去禀报门主的小弟子迟迟未回,严崇不知姜回接下来的安排,不敢贸然回话,只道:孙宗主恕罪,师父正在闭关,不方便见客,还请诸位等上一等。

苍霄冷笑道:姜门主请我来,便是这样待客的吗?若他闭关一年,便要我等上一年,我徒儿被关押一年?

他是成名已久的元婴尊者,又是一宗之主,一身上位者的威压散出来,严崇满头是汗,顿时不敢再虚与委蛇,只得硬着头皮道:孙宗主稍候,我这就去请师父。

说着急匆匆转头去了。

苍霄盯着他背影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心砚一路按着刚才那人所指来到一处山崖下,终于在悬在山崖上的瀑布后找到一个洞口。

穿过瀑布进入山洞,这里连个火把都没有,十分昏暗。一路行来只觉空气潮闷,地面湿滑,生满了苔藓。

心砚心中又是愤怒又是难过,千机门竟将师兄关在这种地方!

山洞很深,心砚走了很久才发现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手脚都被缚了锁链,委顿在地上,一动不动。

心砚眼眶一红,心中一酸,大叫了一声沈师兄!就要扑过去。

不是沈灵渊。

身旁忽然有人拦住他,出声道。

心砚吓了一跳,回头看到一个高挑的身影逆光而来,这才发现是清羽。

他一路心急如焚,竟不知身后还跟了个人。

心砚吸了吸鼻子,探头仔细去看,于昏暗中看到一头白发,衣衫也破破烂烂,似乎被关在这里很久了,绝不会是沈灵渊。

那这人是谁?师兄又在何处?

心砚也不再管地上的老头,道了声师姐,这里交给你了,便飞快跑去别处查看。

他修为较低,未察觉这人修为,清羽却能判断出这人乃是元婴修者。

元婴修者过去上千年都是凌虚大陆最顶尖的存在,何至于落得如此地步?

清羽心中警惕,一手握着剑柄,慢慢走近地上老者。

突然,趴伏在地的老者手指抽动了两下。

第63章反噬

魔域大陆。

太阳已经落山,暮色四合,寒风凛冽,本就荒凉的大地在狰狞的雷电下更显可怖。

其地下却是另一番景象。

巍峨的地宫深入地下千尺,奢华的宫殿鳞次栉比。随着地面上夜幕降临,穿着宫装的使女在殿宇间穿行,飞檐和回廊下亮起一盏盏宫灯。

服侍沈灵渊的侍女轻手轻脚地去点室内那盏华美异常的金铸灯台,被掀帘进来的阮夜明抬手制止了。

于是侍女躬身退下,只留阮夜明和沈灵渊在房中。

沈灵渊已经睡着了。

夜明珠幽暗柔和的光线下,阮夜明站在床边,垂眸看向这个长得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人。

沈灵渊气他把自己软禁在这里,再加上古镜一派的无辜惨死,以往他每次过来,两人都要不欢而散。

也就只有在沈灵渊睡着的时候才不会给自己冷脸。

阮夜明不明白,为什么哥哥总想着要出去呢?

明明他和自己流着同样的血,同样都是魔族,甚至沈灵渊还在他刻意的安排下成了凌虚大陆的公敌,人人都喊着要杀掉他,谁也保不了他。

为什么他还要离开自己?

阮夜明视线如有实质,一寸寸地刮过熟睡的沈灵渊,最后落在他白皙纤细的脚踝上。

是不是只要打断了它们,沈灵渊就再也不会走了?

这个念头一旦兴起就再也去不掉,阮夜明像是受到了某种蛊惑,慢慢地倾下.身,手伸了过去。

指尖还未触到脚踝上光裸的皮肤,就见沈灵渊不安地拢了下眉。

阮夜明吃了一惊,倏然收回手。

沈灵渊的眉头却越皱越紧,猝然睁开了眼。

不知何来的灵流排山倒海,如洪水般灌进丹田,又奔向四肢百骸。

这灵流汹涌澎湃,还夹杂着丝丝缠绕的魔气,在丹田和灵脉中蛮横地冲撞,肆意游走。

沈灵渊重修丹田后才刚刚结丹,根本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灵流,简直要把丹田和灵脉都给撑爆了。

阮夜明原以为沈灵渊是察觉到危险才醒的,但此刻他什么都没做,沈灵渊依然面色惨白汗湿重衣,痛得额角青筋暴起。

他立刻去查看沈灵渊身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手指堪堪触到沈灵渊手腕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震开了。

指尖还在微微发麻,阮夜明盯着自己的手不敢置信。他已经是元婴中期的修为,还有什么样的力量可以震开他?

眼看沈灵渊痛苦异常,阮夜明顾不得其他,手再次探过去,这次感受到了那股凶悍的力量。

是灵力,却又不是纯粹的灵力,其中还有魔气。

阮夜明双眼危险地眯起。

魔气带着丝丝腐朽和阴邪,根本就不是天魔血所带来的,而是修魔功炼出来的。

这是姜回的灵流。

姜回饮天魔血修炼魔体,若是失败,必遭反噬。

散逸的灵流会依附同源之血,所以姜回的修为被转到了沈灵渊身上

千年元婴的灵流便如汪洋大海,此时兜头灌来,其灾难不亚于一场海啸。

若是普通人早就全身爆裂而亡了。

但沈灵渊曾得过噬魂兽修复丹田的圣药,其药效尚在,爆裂的丹田和灵脉在圣药的作用下迅速复原,下一瞬又破碎

循环往复,直如清醒着遭受千刀万剐、凌迟的极刑。

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溢出喉咙,沈灵渊的双手徒劳地在空中伸着,想要抓住什么。阮夜明咬牙将沈灵渊双手攥在手里,硬是抗住了一波灵流的反弹。

沈灵渊失了血色的双唇开阖,似乎在说着什么。阮夜明凑近了去听,只听到模糊的气音。

阮夜明忙应道:我在这里。

沈灵渊双目涣散,好像看到了他,又好像没有看到,口中依旧吐出模糊的呓语:叶檀。

阮夜明一下手脚冰凉,怔在原地。恰逢又一波灵流涌来,推得他向后退了数步。

山崖背面。

正午的太阳大喇喇地挂在当头,心砚却觉得心头发冷。

坡底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尸体,全都是被一击致命。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不知为何,心砚忽然想起季少岩口中古镜众人的惨状,是否也是像这样的人间炼狱?

正浑身发毛间,心砚双眼无意识地一扫,看到尸山血海后隐藏的一个洞口,心中一凛:

师兄会不会是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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