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留在外面的赵钱愣愣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随即傻傻的笑开,然后他看着那把摇椅,自己又吭哧吭哧的搬了进去,要是晚上下雨可就不好了,这摇椅可贵着呢。
经过一晚的发酵,晚上的话题已经被炒到一定的热度。
无论是印宿发的那条博,还是他在机场说的话。
不过印宿两耳不闻窗外事,种种白菜,研究研究《母猪养殖大全》,没有工作的日子,他依旧平静闲暇。
但很快,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将他的岁月静好打破。
喂?
你现在在哪里?
吴明远的语气听着有些着急。
我在紫荆苑,怎么了?
没什么,你好好休息吧,暂时不要出门。
吴明远差点都忘了,印宿一直都和赵钱住在一起。
发生什么了?
那头的吴明远叹了口气。
最近很多私粉和狗仔都在找你,为了不引起没必要的麻烦,你暂时还是不要出来活动了。
虽然事情被炒到这种地步是吴明远没有想到的,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至少印宿的粉丝在成倍增加。
有一些颜粉,也有被印宿在机场说的那些话圈粉的路人。
都觉得他气度好,更别说,还有遗世独立的气质。
我知道了
他倒不是很在意,因为平日里,他也几乎从不出紫荆苑半步。
电话被挂断没多久,又一个电话打进来。
他一边翻着手里的《母猪养殖大全》,看也没看来电人是谁,直接接通。
喂,我不会出去的。
是我
他翻书的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好吧,他要出去了。
他搅动着手里的咖啡,眉眼平淡,举手抬足没有一点的紧张和不自然。
即使赵殉直接开着一辆车将他从紫荆苑接到这里的咖啡店。
赵总想和我谈什么。
他率先发出询问,轻轻抿了一口杯里的褐色液体,眉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
啧,不喜欢。
赵殉挺直着背,手指交叉放在桌面上,一贯没有表情的脸看着有些威慑力。
赵钱
要不是赵钱打电话质问他为什么不顾他的立场,还放任外面的舆论疯长,赵殉还真不想私下单独和印宿见面,啧,总觉得自己像个棒打鸳鸯的恶婆婆。
印宿神态自若,往杯里加了一块又一块方糖。
好,赵总想说什么,我都听着。
头也没抬,手指捏着勺子慢悠悠的搅着,神情专注的像在完成什么大工程。
赵殉交叉的手指一紧,拧着眉说:来历,你的。
说完,眼神向下往印宿的杯子里瞥了一眼。
太甜了,啧。
我?没什么来历,只不过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说完,他自己笑了一下。
赵殉的眉心拧的更紧。
目的,你的。
他停下搅动的动作,沿着杯沿抿了一口,随即咂咂嘴,又摇了摇头,继续往里面加方糖。
没什么目的,就想好好的,在这个世界活下去。顺便活的好一点,不愁吃,不愁穿,不愁睡。
赵殉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眼睛时不时的往印宿的杯子里瞟。
不许,说谎。
糖太多了,啧。
真的,我不骗人,如果我说谎他终于抬头,笑着对赵殉说:如果我说谎,就天打雷劈。
赵殉神情一僵,喉结上下滑动,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良久,才憋出几个字。
你,记着。
说完,赵殉站起来,整了整衣服打算离开,转身的那刻,他看见印宿杯子里的咖啡。
肯定很齁。
印宿放弃那杯已经变得惨不忍睹的咖啡,背靠着椅子,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漫不经心的开口:我还以为赵总会直接一点,甩个几百万,说不定我就答应了。
赵殉离开的背影一僵,很快又抬着下巴,挺直着背。
哼,想要他的钱,做梦。
等赵殉离开,印宿才从慵懒中反应过来。
现在他在包厢,等下他怎么出去。
不知道现在去拦住赵殉让他带自己一程,还来不来得及。
就在他认真的思考中,外面传来敲门声。
先生您好,刚刚离开的那位先生已经结完帐,特意吩咐我们过来帮您打包带走,请问您现在方便吗。
印宿默默的看了眼那过于粘稠的液体,陷入了沉思。
得,又遇见个不愿意吃亏的。
里面悉悉索索的弄了好一阵,才传出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
请进
服务生推开门,就看见一个体态修长身材匀称的男人站在窗前,只不过背影却看着有些奇怪。
就好像,往衣服里塞了一截头发。
服务生收回视线,准备打包,却在看着几乎空了的方糖盒和那一言难尽的咖啡时动作一顿,不过他还是维持着良好的职业素养,一句话都没有说,默默的打包完成,还很好心的将剩下的几块方糖一起打包进去。
先生,好了。
嗯,你出去吧,我等下就离开。
服务生安静的退出包厢,在关门的时候还暗自思索着,这位客人的喉咙好像不太好,不知道吃这么多糖会不会太齁。
印宿转过身,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提着打包好的咖啡,深吸一口气,垂着头一路往前走。
从这里到紫荆苑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要走的话也能到,就是路上人多。
果不其然,在他不小心撞上一个姑娘后,他不出意外的被堵在路口。
印宿?你是印宿!
姑娘大嗓门一喊,路上的人像是都瞄准一样,眼睛齐齐的对准了他。
他眼尖的看到几个还在吃零食,喝水,和陌生姑娘搭讪的人,瞬间举起胸前的相机向他冲了过来。
边跑手上还卡卡按个不停。
他大长腿一迈,从姑娘身边跑了过去,一路将身后的人甩在后面,边跑,塞在衣服里的长发也露了出来。
身后还有人在追着他喊。
印先生,我是你的粉丝,你给我签个名吧!
印宿,我想和你合影!
啊!就是他!
印宿一路跑进紫荆苑前面的路口,这里是高级住宅区,住的都是些有身份地位的人,可就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了。
他平复着呼吸,向来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人,这一次也感觉到了些许的狼狈。
后面已经看不到人,他才放慢脚步,拖着酸麻的两条腿慢悠悠的往紫荆苑走。
恰好,这时一辆车开出来,停在他面前。
印先生?
车窗摇下来,露出小刘那张标准的面瘫似冷漠脸。
我来帮小赵总拿资料,印先生是出去了一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