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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的未婚妻回来了——鸽难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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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宁

沈舒宁闭上了眼睛,手指微微颤抖着,那一声声的舒宁就像是一种呼唤,仿佛在说:舒宁,来陪我

舒宁来陪我

沈舒宁

沈舒宁!

沈舒宁还在黑暗中坠落下沉,有人不断喊着他的名字,最开始还是关心地担忧,到了后面,开始有几分暴躁起来。

沈舒宁!他被强硬的拽了起来,压了沙发上,不得不睁开眼睛。

眼前的人影有些模糊,黑红色的线条不断的扭曲舞动着,仿佛怪物一般,它的嘴里发出沈舒宁熟悉的声音。

你别再这个样子了行不行,裴念已经死了!你知道什么是死了吗?就是她永远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是的裴念已经死了,不会再出现了他的面前

人都死了,你要保护好你的身体你不知道吗?你这样浑浑噩噩的,行尸走肉,让我很担心,ok?

陶杨?沈舒宁闭上眼睛,虚弱的喊了句。

陶杨深呼吸一口气,不满地说:除了我还会有谁这么老妈子的来关心你。

沈舒宁无力扯了下嘴角。

你状态看起来太糟糕了,我带你去医院吧。陶杨坐在他的身边,抬手把液晶电视给关了,他厌恶的皱着眉头,看着房间里全是一个裴念的画。

简直就是悬疑恐怖片的场景。

每张画都是裴念,裴念的笑,裴念的抬手,裴念的回头,它们刻印在每一副画上,凌乱的画架朝不同的方向摆着,四面八方,都是裴念。地下洒着颜料,已经干涸了,水笔以及断裂的铅笔散落在上面,乱糟糟的风景。

陶杨有严重的洁癖,他看着这一幕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吼沈舒宁的心。

我去给你做饭,你想吃什么?他问。

沈舒宁疲惫地含糊道:都行

陶杨说好,转身去了厨房。

他乒乒乓乓的,给沈舒宁做了一碗瘦肉粥,端着碗陶杨回到沙发上,将沈舒宁晃醒,把粥递了过去。

粥有些烫,沈舒宁慢慢喝干净,他已经很久没有吃饭,肠胃空荡荡的,以至于能清楚的感知到热粥从喉咙里流到肠胃的体感。就像水流从透明的胶管里流到另外一头。

喝完粥,沈舒宁昏沉沉的脑袋好了许多,他靠在沙发上,没有说话,陶杨看着他虚弱得快死掉的样子,面无表情道:沈舒宁,我希望你早点走出来,别再这个样子。

沈舒宁依旧没说话。

他无法再走出来了,因为裴念,他获得了一个正常人的世界,也因为裴念,他再次回归以前那个充满了病态与疯狂的噩魇。

他连睁开眼睛面对这个世界都不想。

空气很是安静,房间里的裴念用目光安静地注视着他们,她们脸上带笑,就像人偶一样,死寂的气氛蔓延,沈舒宁长舒一口气。我会走出来的。他对陶杨说,嗓音沙哑又微弱。

陶杨拥抱了下他,表情变得柔和,你一定能走出来的。

他起身去打扫房间,打扫完后他看着这些画,这些画里的裴念都很美,可以说,没有任何一个女性能比得上,但这却让他更为的厌恶。如果说他认为沈舒宁之前的画是直面恐怖,那么现在的裴念在他眼中就是隐藏在美丽下的毛骨悚然。

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裴念那么完美的女人,她出现在沈舒宁面前绝非意外,但是沈舒宁如同一个瘾君子样的沉浸其中,根本劝不动,他也没有办法。

这样想着,他侧头看着坐在沙发上垂着手瘦到骨节分明的沈舒宁,开了口:沈舒宁,你要不先搬过去我那里住一段时间,你在这里我太不放心了,搬去我那里我方便照顾你,也方便我去上班。

明天吧沈舒宁轻声回着他,今天再让我待一晚上。

陶杨没想到沈舒宁这么好说话,他眉头舒展,行,我会让人收拾房间出来,你不是喜欢荒诞派的画作吗?前几天拍卖会有人拍卖一幅《晚夜》,我给你买了下来,挂在收拾出来的房间里,你看着心情会好一些。

那幅画他花了两千多万,他并不喜欢那样的画,不过沈舒宁喜欢,也就无所谓了。

第3章

陶杨将这里收拾完后离开了,离开前让沈舒宁有事给他打电话。

门的缝隙渐渐关闭,啪嗒一声,光线也被隔绝在外,沈舒宁无力地抬了下眼皮。

陶杨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们小时候便在孤儿院认识,是陶杨一直照顾他,不让他被别人欺负,哪怕后来陶杨被人领养走,也时常来看他,给他带吃的和穿的。

如果没有十二年的那件事如果没有十二年的那件事的话,他会是一个正常人,一个普通的画家,画着喜欢的画,和着陶杨聊天说地,最后有一段普通的恋情,然后结婚生子,过着普通的一生。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成为一个被诅咒的,眼睛里只有荒诞世界的怪物。

沈舒宁垂下密长的眼睫,下了沙发,踩着人字拖想要将陶杨打开的窗和拉开的窗帘再次关闭,在他伸手去碰窗的时候,一阵狂风吹了进来,将房间里的画吹飞起来,像是白雪,洋洋洒洒。

纸张被吹动,簌簌作响,在沈舒宁关上窗后,又飘至地上。

沈舒宁转头,将它们一张一张捡起来,压回画架上。

他看着画纸上的女人,伸出手去抚摸。

舒宁

耳边传来轻柔的呼唤。

黑红的线条出现在他的身边,它们狂乱的缠绕着,最后变成穿着裙子的裴念,裴念伸出柔若无骨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脑袋轻轻靠在上面。下来陪我吧,舒宁

我们一起解脱

沈舒宁的手指抚摸过画上裴念的眼睛,低声说好。

他从来没有想过去陶杨的家里,留下的最后一夜,也将会是他的最后一夜。

他是个软弱的人,再也无法承担加诸于身的噩魇,尤其是在它已经消失,他自认为得救后,又再次出现。

在离开之前,沈舒宁细致的打扫了这个房子。

这个房子是陶杨买来送他的,从回来的时候住到现在,一共六年,这六年里,他已经将钱陆陆续续给了陶杨。

远离市中心的郊外法式田园风小洋房,一共两层,有花园,有地下室,安静又静谧,充斥着浪漫的诗人气息。

这个小洋房的位置偏僻,周围风景优美,没有人为的噪声,很方便悄无声息的死去。

沈舒宁打扫了四个小时,将花园和两层楼都打理干净了,还找到了不少和未婚妻有关的东西,他动作温柔的将这些东西摆在肉眼可见的地方,最后只剩下地下室。

时间已经下午三点,沈舒宁推开地下室的木门,门一推开,便有陈朽的味道扑面而来,沈舒宁看了一圈地下室的摆设。

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地下室,只有陶杨买下这个房子的第一天带他来看过,说需要的话他找人过来整理,不用就放着。地下室有一个小窗,倾斜的阳光照了进来,光束里漂浮着晃动不安的尘埃,也勉强照清了地下室的环境。

摆放的杂物大型细碎的都有,歪歪斜斜的放在柜子上,还有不少封闭的瓶瓶罐罐,都是前主人留下不要的。

既然不要,清出去烧了就行。

沈舒宁开始整理柜子,柜子上尘埃很多,将白色的衬衣蹭得污渍满满,他也不在意,将这些东西一一清理出去。

因为物品的搬动地下室的尘埃飞舞得越发厉害,直接冲进了鼻子里,他弯下腰咳了咳,抱着箱子挪了出去,花了两个小时,地下室清理得差不多,只剩下最脚下的一排的柜子。

沈舒宁蹲下身,手指伸进柜子下的黑暗里时,碰到一个冰凉坚硬,像是一个铁盒子一样的东西。

他顿了顿,将东西拿了出来,是一本书,但不知道是什么书,质感很奇怪,他走到飘满尘埃的光束下,借着光看见了这本书的具体。

书的封面是木头一样的质感,一只蝴蝶张开翅膀攀附在上面,蝴蝶的翅膀上满是眼睛,那些眼睛似乎在看着他,密密麻麻得让人害怕,在蝴蝶旁边,是复杂诡异的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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