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把你关起来,你说怎么办才好?
鸿曜说着危险的话,语气却是轻柔的,好像压抑着浓烈的情感。
谢怀安战栗起来。
鸿曜的情绪感染了他,他失去行动的能力任由鸿曜咬着,心脏乱跳,仓皇地想看一眼那双碧色的眼睛,弄清这是为什么。
鸿曜的嘴唇不知什么时候咬破了,凝固着深褐色的血痂。湿意将他们的血化开,融在一起。
告诉我,先生。鸿曜起身。
他俯视谢怀安,扭曲地微笑着。
如果你看到了什么危机,提前告诉我你是我永恒的真仙,我是个卑微的信徒。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eop0310瓶;胭脂团的小透明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太刺激了。
谢怀安唇瓣微张,怔愣地陷在枕头上,望着鸿曜看呆了。
鸿曜像一头危险的野兽,时而温顺时而狰狞,而他是在被咬伤的边缘试探的驯兽人危机四伏,又令人着迷。
谢怀安脑子里负责理智的部分完全停转了。
他按照自己驯兽者与野兽的直觉,试探地抬起手,对鸿曜张开双臂。
真的过来了。
谢怀安几乎忘了呼吸。
鸿曜拆了发簪和发冠甩到一旁,柔顺的黑发瀑布般滑落,像浓密的毛皮。忽而他欺身上前,整个人压上来,手肘撑着床,没有一丝重量压到谢怀安身上。
又是一个极近的距离。
黑沉的大猫收敛了阴森扭曲的神情,似笑非笑,睁着神秘剔透的眼睛。
先生鸿曜轻声叫着。
谢怀安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好响啊,鸿曜贴上谢怀安的胸膛,俄而抬眼笑道,为我而跳吗?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谢怀安喘了口气,干涩地开口,还有刚才那句话
真仙与信徒。
他实在担不起小皇帝这一句表态,要吓得晕过去了。
这句话和感情太激烈,远超过正常的范畴,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就好像鸿曜对他一见钟情。
鸿曜的脸变得快极了,这会功夫一点疯劲都没了,带着点调侃味道缓缓地问:什么什么意思?
就是,陛下是不是那个意思谢怀安迟疑地说,对我,有意见。
他想说对我有意思\,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太耻了,自恋也不能这么问啊。
先生这话说的,有意思鸿曜哼笑一声,专门逗着人一样,就是不正面回答。
鸿曜似乎不屑于继续这种对话,不再开口。人也不挪窝,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斜坐在床边,噙着笑注视谢怀安。
谢怀安缩了一下,脸上有些发烫。
他半靠在床头裹在白绒绒的毯子里,觉得自己像一只白里透粉的蓬松胖胖鸟。
而鸿曜无辜的时候像猫科动物,阴森的时候像蛇,现在是一只慵懒的黑豹,在观察自己的食材。
那双捕食者的碧色眼睛不知是无心还是故意,一刻也不挪开地凝视着他。
再看下去,他浑身都要烧起来了。
你看,就是这样谢怀安含糊地抱怨着。
就是怎样?先生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让朕试试,还好,不热。
鸿曜慢悠悠地说着,再一次前倾,用自己的额头试了谢怀安的温度。
鸿曜停了一会,仔细试了好半天,才直起身体回到先前的距离。他背过手,用指节抹去皲裂的嘴唇上流出来的血,好像黑色的豹子顺着自己的毛。
谢怀安屏住呼吸,等鸿曜离开了才敢喘气:\不热吗?\
他还以为自己浑身都在发热,很快要烧熟了。
朕再试一次?
不必,不用再近了。谢怀安赶忙道。
他万分确定鸿曜就是有问题。
试个温度用手背不就行了,干嘛非要贴这么近?
但鸿曜不表态,谢怀安心里就算有十万根小羽毛在挠,也不好问出口,只能瞪着眼睛和鸿曜对视。
没看一会,谢怀安耳朵尖都要热起来了,强撑着不移开目光。
鸿曜似乎在玩「看谁先眨眼」的游戏,又似乎就是在单纯地凝视他的脸。
鸿曜的眼睛好像会说话,有抹淡淡的忧郁越看越要被吸进去似的。
谢怀安浑身不自在起来,迫切地想要钻进被子里裹紧。
不行,不能输,坚持!
再这么下去,不会突然要表白了吧。
呸呸呸。谢怀安局促地移开目光,装作自己是一颗没有感情的白萝卜。
他想起上辈子有个说法:据说和一个人对视多少秒,彼此就会坠入爱河。
要是鸿曜真的打着这个主意,气氛到了就要表白怎么办?
他不讨厌和同性发展恋爱关系
谢怀安咬着嘴唇,混乱地想着。
鸿曜无疑是美的。
拿上辈子的标准看,鸿曜身形优美又有爆发力,像博物馆里的雕塑。忧郁的眉眼乌黑的长发,随便摆个姿势,像是能引爆杂志销量的新星。
如果他还是那个拉小提琴的谢怀安,在校园里遇上这样的学弟,没准就成了。
但现在这是个皇帝啊。
手上沾过血腥,耐性十足,擅长秋后算账,阴晴不定。要是哪句话把他得罪了,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更何况,皇帝都要解决后代问题。也许哪天就后宫佳丽三千人,时不时有个老臣拿着个长条笏板,每天往金銮殿上一拜:陛下啊!龙子啊!立后啊!纳妃!
不行不行。谢怀安打了个寒噤,消除脑子里的想象。
鸿曜嗤笑一声。
谢怀安骤然惊醒。
先生不喜欢朕的眼睛了吗?鸿曜柔声问道,以前一直盯着看的现在没两下就走神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怀安紧张地说道:怎么会,没,没有。
先生不喜欢的东西,挖掉算了。\鸿曜随口道。
噫。谢怀安的脸皱成一团。
放松点,放松点鸿曜安抚地拍了拍谢怀安的手,触碰到冰冷的温度,神色一沉。
鸿曜避开伤口将谢怀安的手送回毯子里,又将绒毯往谢怀安的肩颈拉了拉,掖好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