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重新再问一遍。现在世上最可爱的胖鸟有了,院子有了,软床有了。狸奴和狗派人去找了。你想吃点什么,玩点什么,出门见些动不动就会哭的人,顺便看个蓝天、放个风吗?
谢怀安锁在弥漫血雾、中忘了钥匙在哪的心门,「咔哒」一声开了条缝。
作者有话要说:43章江齐光小天使写的评论好香,吸溜:
【假如怀安在现代】
谢家小公子怀安小提琴拉得出神入化,学院里的女孩子每个都想在他演奏的时候悄悄往琴室的门缝里塞情书,可惜怀安身体不太好,十有八九不在学校的琴房里。
直到某一天一个仰慕隔壁芭蕾舞专业的首席的女孩子,在首席的专人练舞室里听见了一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琴声
谢谢:
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变态14瓶;穆木木10瓶;长风饮满袖5瓶;渚水、江齐光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谢怀安扶着廊柱,腿在发颤。
鸿曜站在庭院的尽头,隔着一条曲折的青石板路对他说道:来吧
有点晕,我马上
谢怀安小声吸气,强迫自己不去看石板路,去看路边铺着的鹅卵石和盆栽里的鲜花。
无济于事。
血色的幻影覆盖在青石板路上,他甚至能看到脏器,还有起伏涌动的不可名状之物。
它们黏腻地覆盖在路上,青石板路尽头站在面白无须、穿着老式太监服的怪物。
先生,我数三下。如果你还是不过来,作为惩罚,朕会在胖胖面前拍你不想被拍的地方。鸿曜做了个打屁股的手势。
谢怀安下了走廊,踩到院子上。
幻觉中鲜花张开了血盆大口,石板路会碎出万丈深渊,草木扭曲成藤蔓缠在他身上。
一鸿曜的声音穿透幻觉。
来了谢怀安挪动沉重的双腿。
二
谢怀安闭上眼睛,小跑了起来,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黑袍的少年天子上前跨了一大步,张开坚实的双臂搂住他,打横一捞,笑道:三
鸿曜的身躯是温热的,胸膛因为笑意而震动。
谢怀安惊慌地睁眼,幻觉褪尽,无事发生。
鸿曜轻松地抱着他,像是要履行「从之前到从今以后陪在他身边」的诺言,稳步向小院门口走去。
我们要去哪?谢怀安问。
去哪很重要吗?鸿曜道,旧的一夜已经过去,先生,你要和我一起过新日子。
嗯谢怀安头埋在鸿曜肩上,掩饰自己急促的呼吸和错乱跳动的心脏。
不是因为恐慌,是因为一些更快乐、更甜蜜的感情。
陛下这次出门是不是不用带白纱了?我想好好看一看昭歌。
不鸿曜笑容有些扭曲,马上改口道,当然
陛下之前说二当家会做甜糕,真看不出来。谢怀安埋着头,不睁眼看石板路。
鸿曜说着话转移谢怀安的注意力:玄机阁有些人还是挺有意思的。裴修仪千杯不醉;二当家裴文正善下厨,先生夸过的鱼汤和点心都是出自他的手;还有个最会算账的小的,裴君宝。他会复核所有的账目,谁算错了就扮姑娘。
谢怀安被逗笑了:怪不得最早二当家穿了紫裙子,啊,陛下,我不带白纱,要是见了二当家怎么办,当时装瞎子进的千碑窟
鸿曜哼了一声。
仙师的眼是预测天意的眼,遮住不是理所当然吗?若是不遮了,就是仙师怜悯世人想见人间苦难。你若是实在担心,就叫周伯鸾去想说辞。
不,不用了。谢怀安听得脸热。
周隐善辞赋,几番共事之后把他摆在一个相当高的位置。不管是从正面还是反面,周隐都能把他的一举一动夸出花来。
这次我们出门会见到二当家和伯鸾吗?
鸿曜道:到了先生就知道了,抬眼看看吧,要上马车了。
谢怀安迟疑了一会,小心地抬起头。
日光清明,晴空万里。
地上翠竹三两根,天上白鹭一行。小院白墙灰瓦,马车古朴简素。
暗卫娄贺笑容憨厚,对他夸张地弯身作揖。女官空青蒙面含笑,拎着药箱和食盒。
谢怀安有点呆。
他们都是冷酷肃杀的人,经历过多年黑暗的风雨,但现在笑得真挚又美丽,甚至还红了眼。
这就是鸿曜说的出门见些动不动就会哭的人吗?
明明不久前还时常见面,经过一道血色,他怎么就全忘了呢?
谢怀安跟着笑了,笑得比最甜的甜糕还要甜:好久不见
焚香楼
听闻陛下要带仙师前来,楼内闲杂人等早已清空。只剩下二当家裴文正和碰巧在楼内整理书稿的凌子游。
裴文正女装打扮,习惯性地捂着胃晃来晃去。
老凌,我这么穿行吗?是不是要再插个金步摇,指甲上再抹些蔻什么来着,染个胭脂色,不行,深紫?
凌子游捧着个杯子喝水,差点呛着。
我咳咳咳裴文正,你犹豫了半天在犹豫这个?我还以为你受不了女装要换回来跪地谢罪。
裴文正翻了下眼睛:玄机阁服务的宗旨是贵客至上。现在兄长改了,变成仙师至上。陛下提前传了令让我好好打扮给仙师看,你说我用不用心?
裴文正口中的兄长就是玄机阁阁主裴修仪。
这些天鸿曜衣不解带的陪在谢怀安床边,在鸿曜的示意下,六部要请罪的人一波接一波全都堵到了玄机阁总坛。
裴修仪从睁眼到闭眼一直在不同的酒宴中打转、为天子套出各方动态,好不容易独自一人时还要关注各地分坛的情况,凤眼里的血丝就没下去过。
行行行凌子游皱眉,放低了声音,文正啊,你们守的碑文终于能放出来了,把仙师看做是玄机阁的大恩人不为过。但至上这用法。
凌子游伸手指了指天:没问题吗?
裴文正道:陛下扶持了玄机阁数年,兄长行事的分寸还是把得住的。兄长的话有些奇怪,他说改了陛下会对他发怒,不改也会发怒。两怒相权取其轻,改。
裴文正说着,胃捂得更严实了:陛下若是觉得不妥,怪罪下来不会伤筋动骨,顶多全阁的人继续没日没夜地干几个月吧。
是呢。陛下英明神武。凌子游听到没日没夜,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发际线。
古朴的马车中。
谢怀安倚在窗前,隔着一道纱帘好奇地望着外面。
看着看着他神色有点不对,自己拉好布帘,抱膝坐在铺着软褥的车厢内。
怎么?鸿曜从脚下的矮桌上拿出新折子看,注意到谢怀安的反应,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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