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先生哪日恢复了记忆,他们都没机会了。
哦谢怀安听到不能道谢,有些遗憾,转头又高兴起来,陛下,我什么时候能去凌神医的义诊铺子里转转?他托空青送来了一册《灵草集》,上面有的花看起来好神奇。
鸿曜微笑:
鸿曜陷入沉思,往原本放着金锁链的地方看去。
不,算了松开了就是松开了,没必要再锁回去,省得将先生又弄蔫了。
愿意见人就见吧。先生还没发现吗?他现在容易脸红了,有时眼神都变了。
喏鸿曜张开双臂。
这是谢怀安曾经做过的动作。当时手臂一伸,怀中就多出了一只黑色大猫。
谢怀安和胖胖睁着眼睛,一起望向鸿曜,突然脸微红,垂下头将大鹦鹉哄到床上去,向鸿曜的方向挪了挪。
鸿曜弯下腰,将软趴趴的谢怀安翻了个面,抄着膝盖弯将人抱了起来。
啊!谢怀安小声地惊呼一声。
先生好生奇怪,抱了百八十遍了还跟第一次一样。
不是,那个要去哪?
浴池。朕叫空青准备了药浴,趁着今日先生精神好,泡一泡。
最爱泡澡的谢怀安顿时心动了,小心问道:我可以一个人泡吗?
鸿曜道:朕就喜欢先生的自觉,既然这么问了,当然是不行。泡澡危险,地面湿滑、水汽熏人,一不留神就晕了。
谢怀安试图挣扎几句,扭一扭,安分了。
西偏房专门做成了浴池。
没有云光殿的奢靡享乐,四周用温石砌成,布置了小巧玲珑的山石竹影。
谢怀安浑身无力的时候泡不了澡,大多时候是鸿曜趁他迷糊着将人抱到榻上,点上暖炉浑身擦一遍,而后裹好毯子单独洗头。
那时候就算被扒光,谢怀安都没力气想什么。
今天就不一样了。
可以像上次那样吗?谢怀安攥紧衣袍缩到角落。
鸿曜双手抱胸:哪样?
最开始的小院子里,陛下还往木桶里放香料的那次谢怀安脸颊上飞着红晕,我自己脱了先进去的,然后陛下再洗。
有什么区别吗?先生面皮怎么变薄了。鸿曜开始解衣带。
鸿曜敏锐地听到谢怀安的呼吸跟着他的动作变了。
随着苦练多年的身体露出来,谢怀安的呼吸愈加急促。
先生,水温现在正好,若是磨蹭久了可能要凉了,需要朕帮忙解衣带吗?
不行不行,陛下快别过来。
谢怀安捂住脸,蹲在地上。
朕不会做什么。
没有,我就是有点。谢怀安苍白的嘴唇都被咬红了,抬起头,眼中水波流转,微微张着嘴,不停小口喘息着。
手摸向自己的心口。
谢怀安身子还虚,紧张久了可能出问题。
鸿曜:
鸿曜披上一件外衫,从无处不在的备用药箱里翻出一粒滋养为主、有助于平心静气的小药片,塞到谢怀安嘴里。
药片先含一会。
唔大。
鸿曜蹙眉,深呼吸。
常年昏暗的日子中鸿曜习惯了控制自己的情绪。但遇上谢怀安说话他身体里积蓄的火焰总是能猛地烧到头顶。
多少次了,先生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别说话,自己将药片压在舌下。
鸿曜蹲下身,帮谢怀安顺着后背,真气立竿见影,但是用多了不好,先生要自己缓过来。
好
谢怀安叼着药片一点一点嘬进去。含完了舌尖伸出来,舔掉嘴唇残留的药渣。
裴修仪的烟花计划还没实现,鸿曜的脑子先炸了。
鸿曜快速站起来,佯装整理布巾掩饰自己的异样,眼神晦暗。
先生这到底是
无心?
还是有意。
谢怀安服了药,歇息了一会,终于泡上了澡。
他和鸿曜各退一步,鸿曜先帮他解了衣袍上的结,裹了毛巾送进去;等谢怀安泡一会后鸿曜再进。
五百年了终于进来了。
池子不大,水刚好没到人的胸口。谢怀安感动地捧起一抹水花。
温热的池水舒缓了精神,谢怀安懒洋洋地向下滑去,让全身都浸泡在水里。
闻着空气中的药味,谢怀安喃喃道:不对,这是药澡啊,干嘛要一起泡药澡
为了省水鸿曜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端着一叠毛巾进门。
谢怀安:
谢怀安差点呛到,手忙脚乱地向池子角落缩去,庆幸地看了一眼石灯。
灯火幽微,浴池昏暗,水波也蕴着药液的颜色,根本看不清什么。
先生想什么呢?
鸿曜话一问完,谢怀安不由得一颤,暗道完了,他高兴早了。
黑色的大猫褪去衣物缓步走进池中,忽而身影消失,整个人藏进水底,下一瞬在他身前钻出水面。
搂抱过他的臂膀滚着水珠,胸膛上还有练武的伤痕。
谢怀安忘了呼吸。
先生这么不禁吓,真的吓人。鸿曜无奈执起谢怀安的手,为他输了一点真气。
朕带先生泡药浴,是想起些好效果,别把先前养出来的肉又吓掉了。
谢怀安低下头:不是说等一会再
朕数过三下了。
这也太快了
先生觉得快?鸿曜半跪在池中,扶着谢怀安的腋下将他往水面上提,话不能乱说
什么跟什么啊。谢怀安躲避着鸿曜,脑子里都是浆糊。
他怀疑自己喜欢上了鸿曜。
他的心砰砰乱跳,根本就不受控制,一靠近鸿曜就冒起快乐的泡泡。
他每天见到鸿曜都想将最近发生的事没话找话地说一遍,从大鹦鹉梳下一根毛一直到访客们都说了些什么。
更别提现在。
鸿曜黑发随意束着,像一只出水的大猫透过氤氲雾气与他相贴。
光是简单地说了几句话,他的胡思乱想就控制不住了。
什么叫不能乱说「太快」。他怎么知道快不快,又没试过。
鸿曜这话太不对劲了。
先生,你不对劲,不能再泡了。
鸿曜神情突然严肃,抱起谢怀安出了水。
刚一出水面,谢怀安立刻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蒸腾的热意和他脑子里的浆糊一起搅动着,心脏砰砰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