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安不自在地低头,等鸿曜要帮他褪罗袜时,脚一缩,自己三下五除二弄下去了。
鸿曜哼了一声,抱着谢怀安下了池子。
陛下怎么穿这么多
怕先生又晕过去鸿曜冷静地说道,平心静气的灵草片已经很久没用过了,我不想泡到一半又急着给先生找药。
最早是意外!后来就只有一两次而已谁让陛下老是和我一起泡。
谢怀安红了脸,浸在水中扭来扭去,想要离开鸿曜。
鸿曜深深叹气:先生莫要乱动。这灵泉池子虽说从前就是先生的泡池,但终归是野外,不如国师府里的万无一失。
那也不能挨这么近
谢怀安自暴自弃地趴在鸿曜身上,想象自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白萝卜。
先生别乱摸啊。鸿曜忍耐道。
不动了不动了。谢怀安闭眼。
鸿曜炙热的手放在了谢怀安后颈上。
谢怀安呼吸一窒,全身发僵。
鸿曜规矩地为谢怀安顺气:有没有胸闷?心慌吗?
谢怀安说不清是失落还是放松地卸了劲:没有
鸿曜平稳地说道:先生这些天都想起什么了?
想起好多我记得山里还有一块田是我负责的,走之前再去看看好了。陛下,以后我能时常回家吗?
怎么私下还叫我陛下?
谢怀安惊讶地瞪大眼睛:我之前还在想这个那该怎么叫?
鸿曜委婉地提示道:先生想起家了,想起钟师和裴相了,连小时候在山里乱窜时设的藏宝点都想起来了。
先生改口改得顺畅,一口一个老钟、修仪,钟师这些天走路都带风,裴相被朕赶走前还在兴致高昂地熬夜到了朕这里,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谢怀安被酸味冲到:那也只能叫陛下。其他的都是叫小孩子的爱称。
夫子鸿曜凑近谢怀安的耳畔。
谢怀安窘迫地躲着:不可以。陛下变了好多,已经不能再叫原来的称呼了。
怎么变了?
就,变了很多谢怀安将脸埋在鸿曜肩颈上。
先生好热啊,真的没事吗?鸿曜道。
谢怀安愤怒地撩了一下水花。明知故问!
鸿曜有力的手臂拥抱着谢怀安,就着暖泉与月色跟他温声低语:有件事要请先生参谋。都说男子加冠才算成人,我一直没管这事。但正好年岁差不多了,遵守一次规矩算了。
难得闲聊,陛下又说正经事谢怀安闷声道,让礼部来办吧,这是件要好好操办的大事。\
加冠后才能名正言顺地理政,天师便是以这个理由代政。
鸿曜道:冠礼无非要订个吉日吉时吉地,再有一位主宾。如此一想,不管是勤政殿、国师府万般选择不如此时此地。
此时此地?
谢怀安岔了气,伏在鸿曜身前不断低咳:陛下说,什么?
鸿曜扶着谢怀安靠稳,为他顺气。
谢怀安后背抵在温热又光滑的石头上,呼吸急促。
鸿曜屈膝,以一个仰视的姿态,握住谢怀安的双手放在自己的发顶,就像在戴一个无形的冠冕:先生爱的苍山与灵泉为证,先生忆起往昔的此时,可否请先生为我戴冠,走明君之路,行成人之礼。字我已自行取好,叫做崇光。
先生可直呼我名,可叫字,叫个先生专属的称呼可好?
鸿曜模仿谢怀安撒娇的口吻,放轻了尾音。
他碧色的眸子温情地凝望着谢怀安,湿透的长发在水中与谢怀安的青丝缠绕在一起。
谢怀安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了。
鸿曜眉头一皱,就要改口。
谢怀安学着鸿曜,冷静平稳的说道:此事可行,我有另一个不情之请。
谢怀安没有让鸿曜说话,像一只扑向烈焰的鸟
深呼吸,紧紧闭上眼,鼓起勇气干脆地吻了上去。
第68章(完)从此只有天长地久
鸿曜本就极力压制,此时像油锅遇水,轰隆一声烧到不知今夕是何夕。
谢怀安笨拙、直白、热切而柔软地迎了过来。
他只能谨慎、隐忍、温存而坚硬地拥抱着。
还没成婚呢,先生,鸿曜沙哑地说道,做我君后好吗?也依然是国师。
当然好,快些吧谢怀安鼻尖蹭着鸿曜的脖颈,吐出含糊的爱语,崇光
谢怀安的声音细若蚊蝇:你烫到我了,我也好烫,这是我最喜欢的汤池
鸿曜忍耐道:不可。大典未成,尚且这是野外,先生身子受不住。
谢怀安隔着湿透的衣衫,轻轻咬了一口:曜儿,你是不行,还是不会?
当夜,谢怀安裹在白毯子里,浑身湿漉漉地被鸿曜伺候干净,耳尖透着薄红。
他整整两日称病。
谢掌门着急上火,祝圣手几次想进屋诊治都撞见衣不解带陪在屋中的天子,最终若有所思地回去。
等一切事了,谢怀安面颊红润地坐在饭桌前。
谢怀安凭一己之力打破了谢掌门食不言寝不语、分席吃饭的规矩,拼了一张大圆桌,叽叽喳喳地说些高兴事。
他说山上的树多了,他埋过松果的地方险些找不到,后山的田还在,可以试试新种子
还有啊,爹,娘,我要成婚了!
谢掌门、祝圣手、还没被赶走的钟镇惊呆了。
谢掌门疯狂清嗓子,正要露出欣慰的笑容,问是哪家姑娘这就去准备六礼。
鸿曜冷静地放好筷子,慢悠悠地绕到掌门夫妇身前,规矩地磕了个头:爹,娘。
新都,一个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说天子要册封谢侍君为君后。
百姓对此不敢多说,只是茶余饭后之间不免叹息,希求君后是个贤德之人,最好能像国师一般护佑天下太平。
有热血上头的青年学子愤而作诗文,讽刺谢侍君曾经传出的劣迹。
又有学子怀疑,天子深思熟虑地推进革新,不会是被美色蛊惑之人,既然天子传出过昏君名号,谢侍君可能也另有隐情。
偷儿飞飞找到萧惟深探听,看到工部尚书的神情,不敢多问了。
萧惟深紧蹙眉头,简略地说了一句:朝臣对此事也有所分歧。
朝臣对此事分成了绝对不能接受和心不甘情不愿接受两派。
劝谏的人一批接一批,最后死谏的都出来了。
大臣们先说后宫与子嗣关系着朝廷稳定,天子可娶男妃,绝不可册封男后;又说此事事关重大,一旦天子另选继承人,君后可施加影响,是故不能是有失德劣迹之人。
鸿曜连听了三天,甩出要建研究院想新制的诏令,堵了一半子嗣派的嘴,又往大殿门口竖了一个柱子,赐名死谏专用,谁想不开去外面撞,莫要影响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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