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两大公会的管理员在世界频道对撕了这么久,关注世界频道的人几乎都知道这件事,可不得来凑个热闹?
穆何、袁以童、随风三人也是第一时间进了竞技场,被这优秀的观战人数吓到了。
随着人数的增多,观战席的规模一再扩大,对战两人的头顶上空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屏幕,向所有观众直播着两人的对战过程。
穆何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忍不住咋舌:啧啧,这规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新一届的职业联赛开始了。
袁以童坐在他身边,也不由咋舌:啧啧,不管谁输谁赢,死亡圣歌跟雨之宿的梁子算是结下了,要是日后雨之宿跟肆意轻狂联手,死亡圣歌怕是要凉。
不一定。随风坐在穆何身边,平静地开口,轻狂向来看不起雨宿,雨宿也不屑与其他公会联手。所以,相比之下,肆意轻狂要真想动死亡圣歌,更愿意和飞旋、赤血两大公会联手。
袁以童:哇,那不是更糟?
这么一说穆何非但不慌,反而瞬间淡定了,轻狂想跟飞旋、赤血联手,也要飞旋、赤血愿意才行。这三个战队相互竞争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我要是飞旋或者赤血的会长,比起和轻狂联手灭了死亡圣歌,更愿意和死亡圣歌联手灭了轻狂。毕竟肆意轻狂是战队的扶持公会,死亡圣歌不是。
唔,这样吗?袁以童眨了眨眼睛,对穆何的说法半信半疑。
他以前就不太关注公会方面的事。
那时候的他,不会管理公会,也不擅长指挥作战,甚至不知道怎么与人相处。
他把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训练上,每天想的不是怎么击败对手,就是怎么让自己变得更强。
还在走神,忽然看到屏幕上且弑天下动了!
两个法师的对战,无疑是炫目的。
华丽的技能满场乱飞,预判、走位、反应速度哪怕是游戏菜鸟,也能看出竞技场上两人的实力不容小觑。
穆何看着看着,不由陷入沉思。
他认出了雨停了皮下的人是谁。
雨宿战队的队长,雨过天晴。
他倒不会觉得是雨过天晴杀的袁以童,他现在满脑子想的是靠!雨之宿的会长真踏马不要脸!觉得打不过且弑天下就让队长出马!
这下完了,且弑天下要输!
连他这个观战的人都发现了,身在竞技场的且弑天下又怎会发现不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但是,和穆何不同,且弑天下猜到了圆筒的身份,也就知道雨停了击杀圆筒绝非偶然。
他忍不住对着雨停了怒吼:雨过天晴!你们曾伤他入骨,现在还不肯放过他吗?!
雨停了动作一滞,险些被控,连忙一个滚地躲过,看着且弑天下冷冷回应:你谁?
因为不是真的在比赛,所以两人可以在竞技场的语音模式中选择私聊模式,彼此的声音只有对方能听见。
且弑天下:我是谁不重要!反正说了你也不认识!但我认识你,你坐过替补席,所以你也是他的队友!
这话让雨停了忍不住嗤笑:什么意思?只要是他的队友就有罪?
且弑天下: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觉得自己有责任!
雨停了:所以你想做什么?
且弑天下:我想保护他!
就凭你?雨停了成功预判到且弑天下的走位,将他控住,然后不客气地打了一套连击,却在最后一击的时候被且弑天下挣脱。
且弑天下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血条已经变成了危险的红色,却仍然执着地向雨停了发起攻击,一点都没有要退缩的意思:你不懂!也是,你根本没见过他受伤的样子!也没见过他躺在病床上哭泣的样子!
这话让雨停了的动作又是一滞,被且弑天下成功找到机会,也打了一套连击。
眨眼间,他血条的优势不复存在,和且弑天下双双残血。
但这个时候,雨停了已经没了战意,他只想知道一件事:你见过他?现实里?他
他长什么样?
他究竟是不是网传的油腻大叔?
话到嘴边,雨停了突然发现自己问不出口。
但是,就算他不问,且弑天下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怒吼道:他是男是女有什么重要?!他是大叔还是少年有什么重要?!为什么你们只看得到他玩女号,看不到他对战队的付出?如果不是他,雨宿能打进决赛?做梦去吧!
你想知道我是谁?好啊,我告诉你!我就是他的一个粉丝,一个微不足道的粉丝,眼睁睁地看着他从神坛陨落,被你们每个人踩上一脚!
决赛前一天晚上他的住址就被人曝光了,网上闹得那么大,你们战队却连屁都不放一个!
我举报了所有泄露他隐私的账号,给他留了言,报了警,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了。我甚至根据那个地址去现实里找他,想要亲口提醒他。
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知道吗?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按在地上捅了一刀,他挣扎着想逃,又被人追上往背上捅了一刀说这句话的时候,且弑天下停下了攻击,雨停了也停下了攻击,默默地听他说。
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是且弑天下最不愿回忆的一段过往,要不是警察及时赶到,他就真的死了,而你们雨宿的每一个人,都是帮凶!
我也是帮凶。
且弑天下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他不知道自己那时候冲上去会怎样,或许自己也会进医院,但至少,他试着救过,问心无愧。
可他偏偏被吓得僵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甚至有过转身逃跑的念头。
在他呆滞的视线里,鲜红的血液在地上漫延开,宛若一朵荆棘中盛开的蔷薇。
刺眼而危险。
最终,且弑天下作为目击证人帮警察抓到了刺伤袁以童的罪犯,然后去医院探望袁以童。
医生在急症室里抢救了整整一个上午,且弑天下便在门外等了一个上午。
两天后,袁以童苏醒了,可比赛早已结束。
且弑天下捧着一束花站在病房外,透过门上的玻璃,眼睁睁地看着袁以童粗鲁地拔掉吊针,踢翻吊瓶架,哭得撕心裂肺:我要去比赛!放我去比赛!我能拿到冠军的!只要我去就一定能!你们都给我滚!给我滚啊啊啊!
束带来了!
快点绑住他!别让他乱动!
抓住他的手!快!
医生和护士手忙脚乱地抓住袁以童的双手双脚,用束带把他固定在病床上。
你们凭什么绑我!放开我!我要告你们!我要告你们袁以童拼命挣扎,伤口裂开,血液将病床染红了一大片。
且弑天下转身背对房门,身后袁以童的哭喊渐渐消停,最终变成断断续续的抽泣。
他手中的花,最终还是没能送出去。
甚至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勇气再出现在医院里。
当他终于鼓起勇气,想要再去见袁以童时,被告知袁以童已经出院了,住址也换了。
曾经伸个手就能够到的人,突然又回到了触不可及的距离。
而这个距离,和《诡界》的冠军奖杯比起来,是那么的微不足道,苍白而无力。
*
从那天起,我发誓,如果以后有机会再遇到他,一定会保护他,用我的生命去保护他!且弑天下说着,挥动手中的法杖,shi放了最后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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