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严言不懂。
安歌有气,却也往左移了移,不耐烦道:坐
我,我坐?严言不可思议地问。
安歌再翻白眼:不坐算了安歌想往中间挪,严言火速坐到了门槛上,这个时候倒是灵光了。他占住门槛的另一边,他高大且肩宽,门槛就那么点宽度,挤过来,手臂不经意间碰到安歌的。他和从前一样,身上偏热,接触到的瞬间,安歌一烫,满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安歌回头就冲他:不会离我远点?!
严言本还有些激动,一听这声冲,耷下脑袋,往另一边挪了挪,却不愿再起来了,死活非要和安歌并排坐。
安歌觉得自己总是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确是他叫人坐的没错。
他只好愤怒不堪地又欲吐出口中的樱桃核,身旁凑来一只手,他顿了顿,严言道:吐我手上吧
是他自愿的!
安歌大大方方把樱桃核吐到他手上,严言收回手,小声道:你慢些吃啊,还有,嘴巴里有樱桃核的时候,说话不能太快的,会噎住。
你是在教训我吗?!
没有没有
你不配教训我,你知道吗。
我知道的严言认真点头,说得诚心实意。
这样欺负人还有什么意思?当年自己被缪柏言折磨,自己也反抗啊,缪柏言折磨起来也更带劲吧,两人成天鸡飞狗跳的。如今倒好,安歌有心折磨,先是昨晚负罪了一把,此时心事多,越发觉得没劲。
安歌有些蔫了,双脚往前伸去,露出脚踝。他指了指竹篓:你吃
你吃,你吃就好!严言看向安歌的脚踝,他觉得安歌的脚踝,特别适合戴些什么,好漂亮。
爱吃不吃,安歌正巧没发现他的眼神,否则怕又是一顿毒打。安歌又吃了一把樱桃,严言再把手伸来,他又将樱桃核吐到严言手里,严言再收回手,一套动作,包括他面上的表情都是那样理所当然与恬淡。这样的恬淡打散空气中的暑气,很舒服。安歌突然就想跟他说话,说很多很多话。
演还是不演呢?
不得不说,这是他重生回来后,面对的第一个重大决定。
可这样的时候,他竟然不知该如何抉择,甚至也不知该与谁商量。
也是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最适合听他诉说的人,居然是这只傻狗。
第19章
可是具体诉说些什么?直接问傻狗,自己该不该演戏吗?
他懂什么?他什么也不懂!
安歌便一直在吃樱桃,严言的手不时伸过来接樱桃核,一只手满了,用另一只手。安歌吃得很忘我,或者说是想得很忘我,直到严言道:两只手都满了
他回过神,低头一看,严言两只手掌捧着的全是他吐出来的樱桃核。
严言说着便起身:我去巷子口把这些扔了,你先别吃啊,没地方吐,等我一分钟,等等接着吃!他的身手十分利索,都没用手撑地,直接站了起来。
安歌实在矛盾,有些对不住严言,欺负他觉得没劲,可就放任他这样恬淡下去,安歌也实在不爽快。总之,安歌就是不想让他好过,安歌的威胁脱口而出:那你别想再坐这儿了
他话还没说完,严言身影一闪,火速又坐了回来,牢牢占住他的位子,再也不愿动一下。
真的好像一只死守地盘的傻狗。
就这么害怕自己不让他再坐吗。
安歌懵了懵,看着他笑出声,这只狗有点可爱。
这也是安歌第一次对严言笑,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严言可是看安歌对别人笑都能看傻的人,如今轮到对自己笑了
他迟钝回头,傻乎乎地看着安歌的笑颜。
安歌现在很高兴,并不想收回笑容,而且有个他虽不愿承认却也现实存在的点,和傻狗在一起很轻松,他从来不需要做任何伪装,他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哪怕是妈妈,他也在尽力地装天真装无邪。
他没有收起笑容,却又凶了一句:把你的蠢脸转过去!
严言很不舍,到底听话地缓缓把脸转了过去,安歌通身爽快。往后一靠,靠在门框上,安歌继续吃樱桃,闲闲地问:你每天过得快乐吗?
严言背对着他点头。
安歌嫌弃道:你为什么快乐?你这么穷!
我觉得贫富与快乐之间没有等同的关系。
安歌语塞,呵!这只傻狗还挺会说!你上辈子可不是这样的!他立即反驳,那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有钱的快乐!
我也不太想知道。
没出息!
安歌愤愤说完,再吃樱桃,过了分把钟,严言小心回头,眼巴巴看着他问:我真的很没有出息吗?
安歌点头:当然了,我看你的鸡蛋饼摊子生意真的很好,呵呵,一群女孩子成天围着你的摊子,有些人一买就是好几个,那你怎么三年才攒了这么点儿?你一个鸡蛋饼卖多少钱?
普通的卖三块,加一样东西,荤的一块,素的五毛。
安歌这次真的差点噎到了,他的声音略微有些高:你在做慈善吗?!就卖三块钱!你知道其他人家卖多少钱一个吗?!
严言笑了笑:我知道
那你还!
学生们都没什么钱,我也不是没钱赚,我觉得这个价格蛮好的。严言再笑。
安歌无话可说,这是真的在做慈善了。
顺便,实在不好意思,大部分学生还真的都比他有钱多了。
其实,严言过得越惨,他该越高兴才是,可看严言的思维是这样奇怪,太惨了,他又会心疼。安歌忍不住说道:你以后上点心吧,你没有家人,才十九岁。你现在不多攒点钱,不学会节约用钱,成天乱买东西,将来怎么办?
说到这儿,严言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十九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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