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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重生)/论重生后如何改造一只渣攻——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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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手伸进包中,笑了笑,安歌觉得她笑得诡异,下意识地挡在妈妈跟前,正色:有话请快些说!

我得和你妈妈说。

你先告诉我!

那人走到安歌对面,越过安歌,看向安妈妈半露的双眼,哀声道: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安歌瞪大双眼,就这片刻的功夫,那位女士蓦地从包中拿出一把枪,伸手就朝妈妈指去。安歌脑中混乱,想也没想,立即把妈妈往后一推。他上前,反手去扣她的手臂,她却已经按动扳手,「嘭」地一声响炸在安歌的耳边,子弹飞向墙壁。

她挣扎着要抽出手臂,还想再打,安歌到底是男人,个子比她高,用力一打,将她手中的枪打落。她松开安歌的桎梏,弯腰去捡地上的枪,安歌也弯腰去抢那把枪。

那人却冲他一笑,转身扑向长桌,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直直朝着妈妈去了。

安歌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却还是晚了一步,他扑到妈妈跟前,将那人用力一撞,他伸手抱住妈妈,背对她。身后一阵风吹来,她被推出去后,再度折回,挥刀向他。

童童!妈妈失声尖叫。

血腥味蓦地飘满屋,安歌却眨了眨眼,他怎么不疼?

他顿了片刻,才发觉,他的肩膀上也搭了一双紧紧抱住他的手。

安歌的腿脚发软。

严言严言妈妈的声音也软了。

小陈顺势跟着冲进来,与Louis的助理合力捉住那位女士。妈妈从安歌怀中出来,立即反身去抱严言,可妈妈哪里抱得动。安歌僵住身子,听到「滴答」声,他低头一看,看到正往地面落的血滴。

安歌僵硬地转过身子,恰好看到严言往后倒在妈妈的怀里。

严言的眼睛半眯,在看到他脸的瞬间,对他笑了笑,说:我,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流血了

严言的双眼闭上的瞬间,安歌的嘴巴张张合合,发不出一个音节。

第79章尾声

缪柏舟直接派私人飞机与医生过来,将他们一行人带回家。

那个疯女人扎了严言三刀,严言大出血,昏迷很久都没醒。

安歌仿佛痴傻一般,坐在昏死的严言身边一动不动,哪怕是回来,到了家里,依然坐在床边不动。身边来来去去,人一会儿多,一会儿少,最后只剩他、妈妈和缪柏舟。

缪柏舟将该问的都问了,看看这一大一小,一个哭,一个已经傻了,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缪柏舟还是挺喜欢这个弟弟的,关键是人上进,做事有分寸。爷爷将他那份家产给他后,缪柏舟还想观察一番,观察这个弟弟到底要做什么。结果这个弟弟二话不说,直接砸钱给安歌拉电影资源去了。

缪柏舟当时是有些失望的,觉得这个弟弟也不过如此了,事业上怕是不能有多大的成就。

一个人,太重情,能有什么大出息?

当这个弟弟如此重情时,缪柏舟不可避免地又觉得这个弟弟还是配当他弟弟的。

可他也没想到,这个弟弟能重情、愚蠢到这份上,直接替安歌挡了三刀。

恕缪柏舟难以理解,他是不懂,世界上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感情。

事已发生,他也不好再追究。好在,医生们都说,他这个弟弟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他也和安歌说了好几遍,严言没事,安歌还跟痴呆了似的,一句话不说。

缪柏舟本还替弟弟不值,他早就看出来,安歌是强势方,他的弟弟在安歌跟前一句话不敢多说,太没出息了!他们缪家的男人,怎能怕老婆?此时看看安歌这副样子,他又觉得,兴许严言挡那三刀当真是因为什么传说中的爱情。

缪柏舟叫不动安歌,便劝安妈妈:阿姨,你也一天没睡了,去睡会儿。医生说了,他没事。

安妈妈回头看他:我没事,我在这里陪陪他。

你陪他,他也不会醒,你去睡一觉,他正好醒来。

安妈妈还不答应,缪柏舟只好道:这样,你把那天的事情再和我仔细说说,严言是我弟弟,我们家的人不能平白被人这样扎三刀。

安妈妈听了这话,立即点头:是是是!总算是起身跟缪柏舟走了。

缪柏舟走到门边,回头望一眼,安歌还是一副痴呆相。他交代门口守着的人别进去打扰,便带着安妈妈往厅里走去。

安歌坐在床边,的确是痴痴地看严言,或者说是缪柏言。

安歌认了,不论是严言还是缪柏言,他都看不得流哪怕一滴血。可他们就在他面前,活生生地替他挨了三刀,流了那样那样多的血。

他看严言苍白的脸,实际他特别想知道缪柏言到底是怎么来的,甚至想知道缪柏言看到他死后到底是何反应。可他在害怕,害怕缪柏言无动于衷,甚至害怕缪柏言来到这里也会害得严言变成原本的模样。

他已经死过一次了,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好不容易才能够重新相信,能够拥有现在的生活与严言。

他用自己这辈子全部的爱去获得这一切。

他再失去不起了。

所以他一次次拒绝缪柏言的解释,所以他愤恨严言与缪柏言的同流合污。

他知道,是他在害怕。

害怕的原因还是因为上辈子的那些阴影。

严言说得是对的,他应该主动将那根刺拔去。

安歌伸手将不觉流出来的眼泪擦掉,他不会再逃避了,他会迎难而上。他会听他们的解释,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只要严言能醒过来就好。

严言闭眼前说「再也不想看到他流血」,安歌抽着鼻子,眼泪擦不尽。那句话是缪柏言在说,也是这辈子的严言在说,原来他死了,对缪柏言真的是个打击吗。他从未想过上辈子的自己,真能对缪柏言有所影响,他只以为缪柏言会继续对他花言巧语。

缪柏言那样没出息的人,怕疼爱撒娇,却能和严言一起为他挡了三刀。

上辈子,他决定去死的那一刻,从不是为了报复缪柏言。

可缪柏言到底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还带到这辈子,影响了严言,再做出这样一件事。

安歌用手掌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哭声太响。

他一只手拽紧严言的手,一只手用力捂住嘴巴,清晨的阳光斜斜洒在他身上,他哭得狼狈不堪,却又畅快淋漓。

此时,哪怕缪柏言不对他解释,他也知道,上辈子的阴影,已真正被这片阳光覆盖。

当阳光缓缓往天空正中间移去,越来越多的光芒落在他身上时,他手中,严言的手动了动。

安歌眨了眨哭肿的双眼,往严言看去。

严言的眼皮微动,睫毛微颤,花了很久很久,他的眼睛缓慢睁开。

安歌屏住呼吸,看他。

安歌害怕下一刻,不仅严言没了,就连缪柏言也没了。

严言的眼睛定焦许久,才缓缓下移,看向安歌。

安歌不敢呼吸,严言看他很久,对他轻微展颜。

安歌再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瓮声问:你,你醒了吗?

嗯,我,醒了

谁也没有走,安歌往前扑到严言的手臂与身子之间的缝隙里。严言的手掌努力往他的脸移动,却总也移不过去。安歌的脸自觉往前,贴住严言的手掌,安歌满脸眼泪,在严言的掌心中央亲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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