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醒来才知道吕城做了什么。
他居然,要了三个孩子的命
吕城没有生命危险,已经被抢救回来了。
警察局里,吕雯大喊大叫,不管是因为什么,许野他想杀我爸,我一定要告他!
警察局的大门一开,一股冷风灌了进来。
走进来了三个人,三个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的冷。
走在最前面的单畴手里拎着一份文件,他故意把文件拍在了吕雯的面前,我是律师,刚才听见你说要告谁,抱歉,在你告人之前,我这边有一份起诉书麻烦吕城的亲属先看一看。
吕城名义上资助西区实验室,背地里诱拐病史儿童做非法实验,这次事件当中有三个未满十岁的儿童因为他而死亡,其中一名是黎明孤儿院的孤儿,她没有亲人,此次我是代替孤儿院另外几个孩子作为他们的代理律师接手这个案子。
跟在单畴和孟岂身后的是许幸川,几天下来他憔悴的不少,人都没了精神。
沈阙看见许幸川的时候还想问他是不是来看许野的,直到听见黎明孤儿院几个字,沈阙傻眼了。
他走过来问许幸川,黎明孤儿院,那不就是你们住的孤儿院吗?
许幸川几天没合眼了,眼睛本来就红的吓人,听他这么一问竟是有些忍不住了。
沈阙心里突然堵了一下,艰难的问:谁,谁啊?
许幸川头一低,眼泪砸在了衣服上,开口,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北北。
沈阙:
沈阙一个踉跄,撞了一下脚边的椅子。
北、北北?
沈阙喉头一梗,再叫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都变了。
几个孩子里,北北跟他最好。
他还记得北北扬着脸朝他笑,嘴上甜甜的说阙哥最好了,我最喜欢阙哥了。
上次他走的时候还说过会再去看她,去的时候会给她还好多好吃的,可是,他还没去呢,他的好吃的还没给她买呢
单畴作为律师,处事冷静,看似不夹杂一点私人感情,但句句都是偏护。
他看向沈家的几个人,黎明孤儿院在四年前被人匿名收购,之后不再归属任何收养部门,简单来说黎明孤儿院是一个私人所有权的房子,但是这个房子的主人没有收回房子而是继续给这几个孩子住,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露过面提过房子的所有权,而这个人,是吕城。
沈培忠和沈丽清当即一愣。
沈丽清:这怎么可能?
单畴说: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房管局问一下房屋归属的情况。
沈丽清脚下一软,被吕乐给扶住了,妈。
沈丽清不敢想,她一直觉得自己的丈夫心无城府。
如果他只是资助了一个孤儿院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可为什么他偏偏会买下许野所在的孤儿院?
他既然买了那么多年,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许野是谁,既然知道,为什么沈家找人的时候他不说?
一直没开过口的孟岂说:或许可以顺便查一下二十三年前的那场车祸。
这下,不用他解释是什么意思,沈丽清就自行体会了。
见她有些支撑不住的趋势,孟岂看向沈培忠,沈爷爷或许还记得当初您是因为什么才会把刚刚出生不久的外孙送走,真是你自己想送走的,还是听了别人的什么话,我想您心里最清楚不过。
吕雯受不了了,他大声质问孟岂,你什么意思啊,现在我爸还在医院,他是受害者!
沈阙手扶着桌子,低着头,冷笑了一声,一个要了三个无辜孩子命的人,居然有人说他是受害者。
吕雯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二哥
孟岂看着沈丽清,或许,伯母您可以自己去问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不论是当年还是现在,到底是嫉妒心作祟,还是真的灭绝了人性
离开警察局,许幸川问单畴把许野救出来有多少把握。
不等单畴开口,孟岂说了句:百分百。
单畴看他,你什么时候这么看得起我了,我从来没说过我办的案子会是百分百,更何况这次我只是几个孩子的代理律师,而不是直接代理许野的案子。
孟岂看他,理所当然的说:如果不是百分百,你又怎么会主动要求帮几个孩子?
这些天孟岂的急切单畴都看在眼里,单畴状做无奈,好吧,你赢了。
这句你赢了算是一语双关,孟岂说了声谢谢。
单畴笑了下,谢什么?我做这些可用不着你道谢。
孟岂说:谢谢你不再跟我争。
单畴:那可未必,我也没说过放弃。
许幸川听得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
孟岂说:说他跟你一样不识时务。
许幸川:
单畴:
自从许野被抓之后,易迁的自闭症更严重了,伴随着时不时的躁动,外套拉链都被他扯坏了好几个。
孟岂和许幸川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洛香和白秀一左一右的坐在他旁边安抚他,可是根本不管用。
许幸川走进来抓住他的手,冷静点,哥很好,他没事,再过一段时间他就可以回来了。
易迁停下拉拉链的动作,看着许幸川。
过了一会,他转头看向孟岂,眼睛眨都不眨。
孟岂点头,嗯,他不会有事。
诱拐儿童,医疗试验,再加上死了三个孩子,所有事情裹在一起许野的案子也变的复杂了很多。
一个月过去了,能见许野的只有单畴和许野的代理律师。
单畴是第一次来看许野,看到他的那一刻,单畴微微笑了一下,瘦了些。
许野扒拉了一下长出一截黑发的脑袋,还好,这里面的伙食没我想象的差。
他本来就瘦,现在突然瘦下来看着怪惨的。
单畴看着心里都不舒服,更别说他出去之后让那几个孩子看见了。
单畴说:好好吃饭,别想那么多,我和孟岂谁都不会让你有事。
许野靠在椅子上,勾着嘴角笑了笑,谢了。
单畴开始说正事:我今天一起来是想问你件事,我去看过吕城,他承认了自己右拐孩子做实验这件事,另外也承认了你出生之前你的父亲的车祸是他一手造成的,但是他跟我说伤他的人并不是你。
许野眉梢一挑,消瘦的脸因为这个嚣张的动作很有攻击性,他想攀咬谁?
单畴看着他,一字一顿的问:你确定他是攀咬吗?
许野舔了舔嘴角,我确定,捅他的人是我。
单畴点头,看向坐在他旁边的律师,就这样吧,反正不是什么大事。
整件事结束是在两个月后。
这时候年已经过完了。
大雪纷飞,孟岂带着四个小的来接他,许野看到他们几个站成一排跟列队欢迎似的,忍不住笑了一下,下一秒立刻就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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