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女警说着朝躺在地上的人看去,蓦的一愣。
地上躺尸的人茫然地抬起头,和警察惋惜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女警:!
朱雀:?
你
朱雀眼睁睁的看着那名警察先是瞳孔一缩,随即眼睛越瞪越大,手也不自主的朝着自己指了过来。
浴室里其他的几个人察觉异样,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睛的靳然。
然后他们和门口的警察有了如出一辙的反应,尤其是靳钰晨和邹雁,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你
靳霄不愧是四个人当中唯一的男子汉,最先反应过来,直起身道:你没事?
他满眼都是震惊,眼睛瞪如铜铃,也不知道是惊的还是吓的。
突然成为所有人的焦点,靳然故作茫然的眨了眨眼,环顾四周道:我这是怎么了?
他声音微弱,但吐字清晰。
在场的几个人却没有一个人开口回答他。
任谁看到刚刚已经确认心跳停止的人突然睁开眼睛说话,估计都会像他们一样呆若木鸡。
最后还是女警训练有素,松开了邹雁,迅速通知了外面取证的警察,让他们叫了救护车,然后快步上前道:你没事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靳然被她突然的情绪激动吓得瑟缩了一下其实是冻的。
缓了这半天,身体麻痹的五感已经恢复,他现在浑身湿漉漉,还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试着用手肘撑起身体坐起来,才刚一动,就被人从背后扶了起来。
靳然转过去点头致谢。
女警正想开口说什么,忽然有人打断了她。
然然,你你真的没事吗?
早在被女警松开的时候,邹雁就已经回过神来了,他不可置信地走向靳然,问的小心翼翼,眼中有惊也有喜,眼角还留着没有擦干的泪痕。
装的真是天衣无缝啊!朱雀想。
这副模样不管谁看了都不会怀疑她的真诚。
邹雁想的也简单,虽然靳然突然醒过来让她又恐惧又失望,但现在有外人在场,她可不能让靳然把他想不开的真相说出去。
她急着伸出手,想关心一下靳然:好孩子,你
然而她还没碰到人,靳然身体猛然一僵,连身后扶着他的女警都明显的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靳然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地看着朝他伸手的婶婶,本来很苍白的脸愣是急出了几丝血色,连嘴唇都在颤抖。
不就是伪装吗?谁不会呢?
女警看到他这副样子,眉头微微一皱,发现事情似乎不是他们了解的那么简单。
邹雁也有些怔住了,脸上的关心挂的有些勉强。
平时靳然虽然也怕她,可也没有这么大反应啊。
今天这是怎么了?
靳然没有理会她的愣怔,又迅速低下了头,我没事。
女警见他抖得有点厉害,不由得心里发软,放缓了声音道:你现在意识清醒吗?还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吗?
靳然道:我就是头有点昏,没什么事。
他明显很害怕不敢多说话,女警把眉头皱的更紧了。
她不着痕迹的看了邹雁一眼,对靳然道:我们在你体内检测出了大量的安定成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安定?
和预料中的支吾其词和躲避问题不同,靳然微微一愣,大大的眼睛里有小小的疑惑。
女警观察着他的反应,心底一沉。
难道瓶子里的药不是靳然自己放的?
而身前听到她直接问起药的邹雁,微不可闻的紧张了一瞬,她迅速转头看向靳钰晨,给她使了个眼色。
靳钰晨瞬间领会,直接扑向靳然:堂哥你没事真的太好了,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晨晨了!
少女充满担忧的声音,听起来要多激动有多激动。
然而她不说话还好,她一开口,好不容易被女警安抚住的靳然顿时如临大敌,他小声惊了一下,整个人向后一缩,微微蜷起的腿也直接蹬直,正巧绊到了迎面扑来的人。
只听浴室里啊的一声,人体倒地发出一声巨响。
晨晨!
靳霄和邹雁异口同声的惊呼。
所有人都被这突发的事件惊着了,靳霄慌乱的去扶妹妹,邹雁也跟着蹲下身去,一起把人扶起来。
靳钰晨是扑着滑倒在地上的,脸上没什么事,但是手心和地面摩擦破了点皮,有点火辣辣的疼,她似乎是被摔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她她刚刚被靳然绊倒了?
靳然竟然敢绊她?!
她瞪大双眼,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可她虽然有心机,但这么多年来装柔弱装习惯了,又自认十分的有教养,一时间竟不知道要怎么质问,于是她嘴角一瘪,委屈地看向靳霄道:哥,我的手
靳霄一看妹妹受伤的手,脸色顿时变了。
邹雁更是直接,她猛的转头:靳然,你发什么
难听的话在看到靳然身后的女警时突然顿住,硬生生转了态度:你这孩子怎么踢你妹妹呢?
只是语气可以控制,脸上的怒气却怎么都藏不住。
靳然却还在遗憾着刚刚角度没找准,应该直接让靳钰晨往浴缸的方向倒,脑门见血是最好不过了。
然而面上他却被邹雁训斥的委委屈屈,重新蜷起腿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他看着靳钰晨的方向欲言又止,似乎是很愧疚,想去安慰身体又提不起力气。
他这软弱无能的性格,邹雁以前最是不屑,但也最是享受。
可现在看到他委屈的脸,邹雁却是气不打一处来,想发作不能发作,憋得她脑仁儿疼。
然而靳然的样子落在女警的眼里,却是无辜又可怜。
她就在靳然身后,太明白靳然刚刚的无心之举了,加上她根据靳然的反应和邹雁的态度得出了一个结论,对靳然就更心疼了。
不说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拿这位靳太太对自己女儿和对靳然的态度来看,就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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