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婶婶这么急着要我打电话干什么呢?靳然说:我的药被人换了,我今天还差点没命,这事情多危险啊?婶婶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侄儿的安全吗?
你
我这也是为了家里的安全着想,查清楚了也好放心啊。
说话总是被打断,邹雁总算是察觉出了问题,她震惊地看着坐在床上和他争吵完全游刃有余的人。
以前不说是和人唇枪舌剑,就算是对着人大声说话靳然都是不敢的。
这小崽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
她一时回不过神,实在是靳然今天给她的惊讶太多了。
今天?
忽然想到了什么,邹雁眸色骤然一沉,她看着靳然道:今天的事,你是故意的?
她始终觉得奇怪,之前这人明明已经断气了,怎么又突然睁眼了?
之前突发状况太多她没心思去思考,现在回想起来,在浴缸里整的那一出,会不会根本就是靳然故意的?
靳然精神抑郁经常吃药的事情邹雁是知道的,只是她乐见其成所以一直装作不知道,靳然会不会就是利用这一点,假装自己出事让他们没有防备的去报警,好借此把他在家里受苛待的事情捅到警察面前?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计划这件事的?
邹雁越想越是心惊,尤其是看到靳然现在对她不再伪装的态度。
而靳然听他这么问,突然微微一笑,蜷起一条腿,用手肘撑着膝盖,单手撑头道:没想到婶婶这么快就看出来了?
邹雁瞳孔一缩。
他果然是故意的!
可他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世上还真的有假死药吗?
不对!
重要的是靳然那么软弱的人,每天靠着药物才能睡个好觉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信张扬了?
邹雁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行啊,长本事了是吧?你以为你这么做能改变什么吗?
靳然耸耸肩道:改没改变婶婶不是挺清楚的吗?不然你这么急着来找我干什么?
想让警察停止调查,不就是怕自己做的龌龊事藏不住吗?
邹雁这个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好好的千金小姐出身,却偏偏喜欢做那些当婊、子还立牌坊的事,在外面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尽职尽责的监护人,在家里却把折腾靳然当成乐子。
一开始是从一些小事上找茬,教训靳然以获取别墅女主人的优越感。
见靳然不会反抗,她开始给靳然灌输累赘的概念,用靳然爸妈的死刺激他,让他觉得自己是个麻烦,甚至让他觉得在这栋别墅里,他才是那个寄人篱下的人。
靳然本来就懦弱,在她的精神折磨下变得越来越自卑。
而在靳然被他小叔送进特训学校之后,邹雁更是变本加厉,她不满足于以婶婶的身份住在这栋大别墅里,恨不能下一秒就把靳然从家里赶出去。
除了邹雁,还有靳霄和靳钰晨两兄妹。
靳霄对靳然视若无物,而靳钰晨却喜欢找存在感,每次家里有什么聚会,她总能想出法子让自己出点事,然后赖在靳然头上,看着他被人指责,自己再出头替靳然说话。
这样的一家人,也亏得原来的靳然能忍受跟他们一起生活两年!
但现在的靳然是肯定忍不了的!
他眼中的嫌恶逐渐明显,邹雁的眼神也越来越冰冷:你想做什么?
靳然施施然道:不想做什么,我就是想一个人独立生活而已。
邹雁一怔:你想搬出去?
靳然:
搬你大爷!
为什么这个人类会觉得他会放着这么大的宅子不住而要搬出去?
这是在这里住了两年,把自己的身份都弄不清了?
靳然眸色微冷:婶婶是不是弄错了什么?腆着脸不肯挪窝的人,好像不是我啊。
你什么意思?
靳然静默不语。
邹雁的声音陡然拔高:你要我们搬出去?!
靳然笑道:这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吗?
小杂种你啊!
她说话的同时已经举起了手,明晃晃的一巴掌直冲着靳然依然苍白的脸,只是巴掌没能招呼上去,她膝盖一阵钝痛,直直的跪下来,下巴磕在了床沿上。
嘶
看着都疼。
靳然咂了咂舌,悄悄收回了自己伸到床沿的腿。
此时在卧室外面的长廊里,靳霄两兄妹在听说警察离开之后也重新跟了过来,走到门外的时候靳钰晨还在跟靳霄娇滴滴的哭诉,哥,我当时只是担心堂哥,可他为什么要踢我
而靳霄把他搂在怀里安慰,才安慰到一半,就透过半开的房门看到了跪倒在地上的邹雁,和居高临下看着的靳然。
妈!
靳霄脸色一变,立即松开了靳钰晨推门进去,靳钰晨也被目睹的一幕吓到了,惊呼道:妈妈!
邹雁在兄妹俩的搀扶下终于让膝盖远离了地面,但是膝盖骨被撞和下颚被磕的疼痛没有缓解,她眼泪都疼出来了。
靳霄面色不善地看向靳然:你做了什么?
靳然一脸闲适道:看你这话问的,我这么虚弱,你觉得我能做什么?
靳霄皱眉。
他也觉得靳然现在的身体可能做不了什么,可他妈总不能是自己跪在地上的吧?
他又看向始终没有抬头的邹雁。
邹雁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了,她用力挣开靳霄,手朝后抬起,举起的手掌看起来比刚刚要有劲儿多了。
靳然看着巴掌下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瞅准时机把脑袋一偏。
邹雁怎么也没料到他竟然会躲开。
他竟然敢躲开!
巴掌挥空的一瞬间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邹雁的身体因为太过用力惯性前摔,还好靳霄反应及时拉了她一把,才让她避免了摔成狗啃泥的命运。
她靠在靳霄肩上惊魂未定。
靳然无辜道:婶婶你看你,就算刚刚的事堂哥堂妹没看到,您也不用亲自再示范一遍啊?要是再摔伤了多不好啊?
靳霄:
靳钰晨:
邹雁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她胸膛剧烈起伏: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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