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顶塌掉的石板裂成了几大块从楼层边缘掉落,在地面砸下一个大坑。
裘郁正坐在一张同样垮掉的床上,垂眸看着自己的手。
啾。
头顶一声鸟鸣,久违了的声音,裘郁从呆滞中回过神来,抬头看向旁边断裂的地面的一根钢筋上。
上面站着一只红色的鸟,和之前一样的胖,眼睛一样的有神,除此之外没有一个地方和原来相似。
裘郁瞳孔微微瞪大,你
不等他发出疑问,靳然已经扑闪着翅膀飞到他面前,蹲在他盘起的腿上,一爪子踢走了他腿上掉落的石子儿。
啾!
两只小爪子就着自己刚刚清出来的一片空地,站了上去。
裘郁:
这么熟练不客气的动作,已经足够说明他的身份了。
靳然在他腿上蹦了两下,伸长了脑袋啄了啄他垂放在腿上的手。
裘郁很配合地翻开了手心。
靳然快速检查了一下,小尖脑袋一歪,眼中露出不解。
这妖力也没失控啊!
有他前两天在一中的压制,现在安分着呢!
可既然不是妖力暴走,房子怎么塌了?
就算他很好奇的问了青龙裘郁被忌惮的原因,这人也用不着亲自给他示范吧?
而且手还受伤了。
靳然看着他手腕上不知道被哪块石头割出来的一条口子,伸出翅膀在他渗血的地方扇了扇:啾?
疼吗?
他边扇边仰着脑袋,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裘郁。
裘郁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就听懂了他的意思,目光柔和道:不疼。
靳然却不太信,小翅膀扇得更用力了。
然而他扇起来的那点儿风,还不如裘郁自己吹口气呢!
裘郁不由得失笑。
但是看着小胖鸟这么认真地用翅膀给他呼呼,他心里也涌起一股甜意。
像喝了蜜一样。
正想翻转手心将鸟捧起来,头顶忽然有巨物落地,又震了一堆石屑下来,刚巧落在一人一鸟身侧的位置。
裘郁:
在一片废墟里温存,实在一点儿都不浪漫。
最先赶到的学生会成员是程算,他直接从顶上跳下来,好在楼层垮了地板没垮,人跳下来也有落脚的地方,会长,没事吧?
裘郁终于肯从他裂开的床上下来,细心将鸟捧起来道:没事。
很快闻甜也赶了过来,青色的鸟儿直接飞进来化回人形,神色难掩担忧:出什么事了?
裘郁面不改色道:睡着了,做了个噩梦。
程算指了指周围的一片狼藉,你梦游?
裘郁说:差不多。
听到这话的两个人脸色更复杂了。
靳然更在意他做了什么噩梦。
他们做妖怪的,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尤其是裘郁,他自己就是很多大场面的制造者。
能让他都觉得是噩梦的梦,那得多可怕?
但他还没来得及打听清楚,裘郁突然道:行了,没什么事,都走吧。
可是你这里程算迟疑道:不需要帮忙?
裘郁道:不用。
程算和闻甜对视一眼,那好吧。
他俩正要转身,裘郁又道:等等,把他带走。
靳然:???
他忽然伸手,靳然下意识用爪子勾住了他的手指。
不想走。
闻甜和程算这才注意到他手里还捧着一只鸟。
通体橙红,看着有点眼熟。
他是程算问。
裘郁道:校长养的那只。
!
闻甜惊道:是那只金丝雀?
程算道:校长什么时候给他把羽毛染了?还做了个发型噗。
靳然:啾啾啾!
最后那一声是在笑吧?
是在笑他吧?
他那是刚长出来的冠羽!
什么发型?发型有他的冠羽好看吗?
靳然在裘郁手心里发出抗议的声音。
闻甜简直要被他萌化了,小心地伸手,会长,他好像不愿意走啊,这几天在学校都没见到他,你是不是把他带去一中了?
靳然:
裘郁没回答她,直接道:先带他出去。
直到出了宿舍楼,靳然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被裘郁赶出来了。
裘郁把他赶出来了?
一时没能接受这个事实的靳然迷迷糊糊地被闻甜捧回了学生会办公室。
在他们离开后,裘郁顿时拧眉,脑仁一阵抽疼,一些梦里出现过的片段像真实发生过一样不断浮现在他脑中,挥都挥不走。
他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抬手,把宿舍楼恢复原样。
另一边靳然越想越不对劲,在办公室里被人当真.鸟逗了一会儿之后,他趁人不注意又溜了出来。
蹲在行政楼的楼顶,可以清楚的看到学生会宿舍楼的顶层。
那里已经被恢复得和塌掉之前一模一样。
能这么精细地把塌掉的楼层恢复原状,更说明了裘郁的妖力收拢自如没有暴走。
既然妖力平稳,楼是怎么塌的?
他总不能是自己闲的没事拆房子玩儿吧?
靳然越想越不放心,他飞到行政楼下变回人形,正想去宿舍楼敲门,忽然想到裘郁手上的伤,又临时转道去了一趟校医室。
等他提着药敲响裘郁宿舍门的时候,给他开门的人和他想象中的有点不太一样。
裘郁穿着一件宽敞的浴袍,头发上还滴着水,可见他出来得匆忙。
他腰带系得松散,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头发上的水珠滴落在他胸前,顺着肌肉线条滑进浴袍边缘,腰带下因为脚的站位小小的岔开,隐约能看到两条修长强韧的腿。
所以赶他们走是因为要洗澡吗?
被砸了一头的灰,确实得洗洗。
靳然不自觉地咽了咽喉咙。
裘郁愕然道:你怎么
不是让他先回去了吗?
靳然机械式地说:我听说你受伤了,来给你送药。
裘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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