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姬昭这才道,殿下,我明日想出城,邀请郑王府五公子去城外庄子里耍几日,就是您帮我挑的那个庄子,我
宗祯却是冷冷打断他的话:不成
姬昭噎住了,太子是说不可以吗?
姬昭再道:殿下,我就出城几日,不去旁的地方的,我
不许去
为什么啊?
梓州一带发生地动,你还有闲情逸致出城耍?宗祯的声音忽然严肃起来。
宗祯的声音由严肃转为阴冷:多少百姓饿死、冻死,你却还是只想着玩!
不然呢?他还能干什么?他就一个驸马啊他愿意去抗灾,但得宫里先同意让他出远门啊
姬昭低头不说话了,宗祯依然不痛快,起身教训道:别总想着玩,回去老实在府里待着好好反思。
知道了姬昭没精打采地应下。
退下
哦姬昭闷闷不乐地转身要走,站住宗祯又叫住他。
殿下?姬昭回身看他。
宗祯眯眼盯着他腰间看,不由起身走下台阶,往前走几步,与姬昭离得很近了。
宗祯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眼,认出姬昭腰上的玉佩,的确就是他那一块。
程深和保庆全部深深弯下腰,不敢说话。
殿下,怎么了?姬昭纳闷地问。
宗祯咳了几嗓子:你这玉佩
姬昭却是惊慌地赶紧用手捂住,紧张道:这个不可以送人的!
咳咳咳咳咳咳宗祯猛地咳嗽出声。
殿下,您咳得再厉害,我也不能把这个送给您的,这是我的心爱之物。姬昭认真道。
宗祯咳得满脸通红,保庆小心翼翼地上前来扶住他,头也不敢抬,宗祯狠狠看他们几眼,转身走回台阶,气道:滚吧
姬昭不太高兴,干什么啊,凭什么要他滚,要滚也是太子滚!
不过谁让人家是太子呢?除了皇帝就他最大呢,顶头上司,得罪不起。
姬昭的嘴巴微微嘟起,草草行了个礼:殿下,我走了,下回再来拜见。
说完,扭头就走。
宗祯坐回去,正喝着水,喝到一半,还是气。
姬昭怎能这样气人?
吃他几个梨得意便罢,他自己的玉佩被抢走了,多看几眼还不成?他难不成会抢自己的玉佩?到底谁抢谁的?
他自己的东西,怎么就成了姬昭的心爱之物?这是什么鬼故事吗?
他上辈子是同姬昭有仇吗?!
想到此处,他自己心中一梗。
他上辈子的确是与姬昭有仇的,血海深仇。
宗祯脑中一闪,又想到那一千两银子,放下茶盏就对程深道:拿上那一千两,赏给驸马。
殿下?程深怀疑自己听错了。
宗祯瞥他一眼,程深赶紧滚了。
姬昭觉得今日运气不好,进趟宫,该办的事没办成,还进出一肚子的气。
不过他也是知道反省的,是不是太子殿下心情不太好,才会如此呢?他前面两次碰上太子殿下,虽说也没有说太多话,感觉人还是很不错的啊。
姬昭心中反复思考,到了宫门口,他的气其实已经消得差不多。
驸马!程深这时从身后追来。
嗯?姬昭回头看他,怎么?
程深递上手里的托盘,低头苦着脸说:这是殿下给驸马的。
姬昭便觉得,太子是道歉来了!
姬昭心里舒服了,笑着接过程深的托盘,也不顾还在宫门口,揭开遮盖住的红绸,二十个银元宝。
他傻眼了,看了好半天,不可置信地问程深:这,这是殿下赏我的?
是程深说得颤颤巍巍。
姬昭的手都在抖了。
他用力地屏住呼吸,努力很久才笑着说出一句:多谢殿下的赏赐了!
说完,他将盘子往程深手中一放,转身就大步走出宫门,程深赶紧追到门口,姬昭已经爬上马车。后来是可乐下来,接了那盘子银元宝,并悄声对程深道:驸马气坏了,说这一千两是打发要饭花子玩儿呢?说了殿下好几句。说完,也「嗖」地爬上了马车。
目送他们走远,程深心道什么叫说了他们殿下几句,是骂了几句吧,他苦巴巴地回去复命。
他们殿下,正站在靶场练箭。
一个多月下来,殿下已能连着练上小半个时辰也不会手疼了,且羽箭再不会往下掉。
见他过来,宗祯看他一眼,他只好打起精神上前。
给驸马了?
是呢,殿下。
宗祯手一松,「唰」地一箭射出去,直中红心,他才道:驸马怎么说
程深便笑着说:驸马说感谢殿下的赏赐呢!
宗祯冷笑几声,他才不信,继续「嗖嗖」放箭。
姬昭离开宫里,本想去告诉宗谚没法出城的事,家里已经先来人告诉他,宗谚回桂州了。
姬昭在心里又将太子一通骂,在宫里怎么就不能事先跟他说一声!
是故意的吧?
就是故意的!
他着急问道:他们什么时候出的京?到了哪里?府上可有程仪送上?
得知他们也刚走了半个多时辰,应该离城门不远,勉强不算是出城吧?姬昭立即打算去追宗谚他们,好歹是他来到这里唯一的朋友。
宗谚他们回封地,要摆王府仪仗,行路缓慢。
姬昭没用多久,就追上了他们,离城门的确只有两里路,听闻他追了过来,宗谚赶紧叫停,从车驾上跳下来,姬昭也急急跳下来,两位好朋友相对半晌,说不出话来。
两人也是这时才发现,彼此还挺想念的,这阵子一起瞎逛,还真逛出了感情。
宗谚握住姬昭的手反复地摇:我给你写信,你要记得给我回信!明年我还会来的,到时候我们去你的庄子里耍,我们吃鱼羊锅子!我们泡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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