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要再进一趟宫,去求太子?
可他才从庙里回来啊,想也知道那个变态不会答应的。
姬昭烦恼着、挣扎着,外面来报,程深大官来了。
见了程深,得知他的来意,姬昭想笑,却又不敢笑得太过,只能努力咬住牙齿,程深看得在心里直乐,心道:您乐就乐呗!
为此程深立马体贴地低头,装作啥也不知道,姬昭这才开始放肆地笑。
这就叫瞌睡了刚好递枕头啊!
程深还道:驸马,殿下说了,您最好今日就出城,歇过一晚,明日也好早些去见长宁公主。
没问题没问题!一定!
程深把他们送到城门口才回去复命,姬昭比宗祯想象中还要兴奋。
宗祯觉得心中的负罪感轻了一些,他也觉得可笑,他为何要对姬昭有负罪感?从始至终是姬昭对不起他,背叛他。
到庄子的当夜,姬昭就把那些焰火给放了。
在这个时候,这东西的确稀罕,大家都看得高兴,魏妈妈也喜欢,饮料四子不时观察驸马的脸,是程深临走时叮嘱他们,好好记住驸马的表情来着,以防太子殿下会问起。
一共有三箱的焰火,放了两箱,姬昭还想再放,扭头看到饮料四子的表情,纳闷道:你们怎不看焰火,看我做什么?
小的们是看驸马高兴,心里也高兴呢!可乐立马道。
哼姬昭笑着看他们几眼,心道好会拍马屁!
他揭开第三箱的盖子,正要叫人都给搬出来,忽然又将手一顿,尘星奇怪:怎么了啊,郎君?
姬昭将盖子盖回去,直起身子道:先不放,留着。
为何?我们下回再出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姬昭没有再说话,转身回了屋里,直接往书房里跑,摊开纸又开始写信。
次日一早,他去拜见长宁公主,为上次吓到她家姑娘的事赔不是。
长宁公主也是个人精子,又岂会跟他这个很受福宸公主与陛下喜爱的驸马过不去?再者,姬昭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嘴又乖巧,老人家看到他可高兴得很,留他说了许久的话,留姬昭用了午膳,还想连晚膳也留了,瞧那架势恨不得留姬昭在自家住上几天才好。
是姬昭说回城还有事,才不舍地放姬昭走。
姬昭走了,长宁公主还跟儿媳嘀咕:早知道殷家这个外孙子这么出色,当初我就该直接派人去扬州说亲,说给咱家姑娘的。再叹气,被宫里抢了个先啊!
姬昭离开长宁公主的庄子后,直接带着人回城了。
他昨晚给徽商哥哥又写了封信,急着送去徽州,索性直接回城算了,心里头有事,他也没有心情在外面玩。没道理,人家徽商哥哥被他害得落水,还不知道如今身子养得如何,他就在这儿玩耍。
无奈长宁公主留他说了太久的话,出来的时候已是晚霞漫天,姬昭郁卒,只盼能在天黑前回到城里。
天色将晚,赶着进城的人很多,路上不免有些挤,姬昭不时掀开马车帘子看看外面的行人,牛车、骡车都有,他华丽的马车便显得有些特殊,马车也不是一般人家能用的,众人不知不觉便会离他们的马车远一些。
其余人变得更挤,姬昭想叫赶车的人往边上让让,便见到有个小孩从牛车上掉了下来,险些被后一辆车的骡子给一脚踩中,姬昭「啊呀」了一声,尘星还当他们郎君又要助人为乐了呢。
那小孩的爹已经赶紧过来抱起了他,骡子的主人也赶紧来看看孩子有事不曾,一派和睦。
姬昭惊呼倒不是又想助人,他是终于想起了他似乎忘记的事。
书上有记载,桂州曾发生过很严重的踩踏事故,还就在春日里,花朝节,大家去城外踏春时,有头野猪从林子里跑出来,野猪咬人,人踩人,死了不少的人。
能特地记载在史书里的,大多是比较严重的事故。
姬昭记不清到底是哪一年的春日,不过从未听人提起过,那便说明,此时还没有发生。
他心里就更急了,想要回去立即写信把这件事告诉宗谚。
这事其实好避免得很,只要控制花朝节参与的人数,或是看好林子里的活物,就没事。
然而他要如何令宗谚相信他的话?他又该怎么给宗谚说呢?
姬昭叹气,若是他能去一趟桂州就好了,当面跟宗谚说,总好过信里说罢,可是想也知道,太子又怎么会让他离开金陵呢。
第45章去见他
到府里,天已经黑了。
姬昭也不急着用晚膳,先叫人把在山上写好的信送出去,寄往徽州,进了屋子,衣服也没换,又赶紧给宗谚写信,他想着先旁敲侧击地问问。
上回,太子的人不知道,也就算了。
这一回,驸马再给「徽商」写信,信刚出城,就被太子的人给截住了,拿着回宫里呈给殿下看。
太子殿下却不在东宫里,被陛下叫去了延福殿。
桂州有八百里加急的信送来。
是郑王府报丧的奏章,纸上写着郑王是因坠马病故。
郑王是仁宗皇帝的堂弟,仁宗皇帝是太祖嫡子那脉,郑王是太祖六子那脉,郑王一脉常驻桂州,其余的旁支堂兄弟由于犯事、家里断了血脉等缘由,渐渐都已被朝中收回爵位,只有这位堂弟一直位任亲王。
仁宗皇帝是真正的仁善,他一丝怀疑也没有,很替这位堂弟叹了口气,可惜道:朕还记得,上回见到他是三十多年前了,当时他尚未受封世子,来金陵,我们也曾一同玩耍。他可比朕还要小几岁,竟走在了朕的前头,唉。
他感慨的时候,宗祯便在看这份奏章。
仁宗感慨完,对宗祯道:总要派人去一趟,那处还等着治丧,受封等事后头再与礼部仔细商量,先派人过去吧,你看,派谁去?
册封等事是后头的正经事,此时派过去的人,是作为族人去帮着治丧的,好歹表达几分同为宗家人的亲近,上辈子是宗室里的几位堂叔一同去的。
这辈子的人选,从一开始,宗祯就想好了。
终于到了这一步,宗祯有片刻的迟疑。
仁宗思索着说:要不,就派你三堂叔去一趟,带上他的几个儿子过去,也好帮忙。
宗祯收起迟疑,提议道:父皇,让驸马去吧。
驸马?仁宗诧异,那可还是个孩子呢,也不曾接过差事。
驸马也已十七了,是福宸的夫婿,是驸马,身份上完全没问题,派他过去,也说明咱们对郑王叔的看重。
这说得也有理,其实驸马的面子比宗室里的人大多了。
熙国的宗室,除了郑王有自己的封地,还有权在手,其余姓宗的都没权。
仁宗忖度道:可驸马他倒是有兄弟,只是毕竟是姬家人,不大好办哪,他一人过去,从前又不曾办过这样的事,万一不甚熟练?
父皇曾交代我给驸马派差事,我一直也没找着合适的,眼下不正是个锻炼的好机会?他是福宸的夫婿,总要担起事来。我们在礼部挑几个郎中陪他过去,再有,父皇,您忘了,殷家老太爷还在江陵养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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