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宗祯极力克制,面上也浮起一层喜意,屋子里其他侍候的太监们都很高兴。
宗祯面带微笑地一片片叶子地在看,问道:那么高,他是怎么摘的?
咱们搬了椅子来,驸马站在椅子上摘的!
宗祯皱眉:那多危险,你们也不劝着些?
小的们劝了,驸马不听咱们的
罢了宗祯知道,姬昭连他说的话都不听,怎么会听他们几个的,往后你们要劝着,我不需要他亲自去做这些。
是是,小的知道。
宗祯面色好了些,又问:驸马回去后,都做了些什么。
可乐正好要说何七娘的事,立即把这件事告诉太子,宗祯再皱眉:驸马没见她?
没见,依小的看,驸马烦她烦得很,不过她后来卖惨,驸马挺同情她,到底还是叫尘星去帮她找护卫去了,驸马毕竟心善可乐这最后一句说得忐忑,生怕太子又要骂他吃里扒外。
宗祯没有骂他,目前来看,姬昭应当是没有与何七娘勾结,否则总有蛛丝马迹,陈克业他们这些天没少去找,什么也没找着,倒是何七娘成天往姬昭身上凑,力图做出与姬昭很熟的样子来。
宗祯其实有些不太明白,凉国细作光在一个驸马身上使力有什么用,想来想去,恐怕还是想通过驸马接近他们。
姬昭心善是真的,宗祯没有训斥可乐,可乐大松一口气,隐隐觉得这么久来,太子殿下对驸马的态度变了挺多。
宗祯道:这事你往后仔细盯着,何七娘此人不简单,你们四人与杜博,要合力保护好驸马。
好!可乐有些迷茫,他们的任务不是监视驸马么?何时变成保护了
宗祯没有与他解释这些,还想多听听姬昭的事,便问:还做什么了,你出来前他在做什么?
驸马正挑布料做衣裳,他想要雪青色的衣裳,就是您前些时候穿过的那个府里没有一样颜色的,驸马有些不高兴,明天要叫布庄来府里送布呢。
宗祯面色便更见好看,问保庆:那天的衣裳,谁做的?使的是哪里的布?
保庆仔细一想,答道:殿下,衣裳是源心姐姐做的,使的布料不过寻常丝质,就是金陵产的,倒不难得,只是那色,是源心姐姐带了人用白布染的,外头没有。
去问问看宫里还有没有。
好嘞
保庆去找布,宗祯继续玩着叶子,再问:他用晚膳了不曾?
还不曾,驸马吃了药,说苦,胃口不好可乐吓得用手捂嘴,他怎么给说出来了!
宗祯抬眼,冷冷看他,一字一句:吃什么药
第70章呜呜呜
宗祯以为姬昭是在他这里吃坏了肚子,毕竟天这么热,又吃了那么多冰的东西,其实姬昭走后,他便开始后悔、自责,不该准备那么多给姬昭吃,更不该不早点阻拦。
结果可乐小声道:驸马在给您摘枇杷叶子的时候,手被树枝给划了好长一道口子渗出了不少的血。
多长
可乐伸出手臂,比划给太子看:约莫这么长
都快有大半根笔长了!
宗祯沉下脸,骂道:废物
可乐吓得立马「扑通」跪下,程深等人也立马跪下。
宗祯再看这满篮子的叶子,便极为碍眼,他拧着眉头沉默许久,才又问:伤口可深?
回殿下的话,大夫说伤口有几寸较深,还交代驸马这些日子不能碰水,否则要留疤
宗祯深吸一口气,再问:驸马疼不疼?
刚被划的时候,驸马痛呼一声可乐说到这儿,眼角瞄到殿下摆在膝盖上的手握成拳头,他不敢再往下说了。
继续说宗祯沉声道。
后来兴许是怕咱们担心,大夫来了之后,他反而还安慰咱们,说一点也不疼,还说留疤也没事可是殿下,驸马的手臂当真白皙到似那无暇的玉,有这么一道伤口,咱们看着都很心疼。
宗祯咬着后牙槽:要你们这多人是干什么吃的?连一个人都护不住?
小的有罪可乐磕头,头也不敢再抬起来。
为何一直不说?
可乐小声道:驸马不许咱们说
宗祯再用力吸气,刚想叫程深去拿药,脑中又转过一个念头,他压低声音:什么也别给驸马说,滚吧。
是!可乐立马滚了,抖抖索索地出了东宫的门才稍好些,方才可吓死他了!
可乐走后,宗祯叫人去将罗御医叫来,宗祯直接道:罗大人,我午后又吃了一服药,咳嗽倒似好了些,声音也清越不少,依你看,我今日可还会再犯?若是我再吃一服药,晚上可还会咳嗽?
罗御医告声罪,上前来给他摸脉,又叫他向光张嘴,往里看他嗓子眼,仔仔细细上下左右都看过后,罗御医道:殿下咳疾本就快好了,是今日受了凉的缘故,才又发作,午后吃了那服药,已是见好,臣刚刚看过,殿下的嗓子已不如午时那般红肿,再用一服药,想必晚上便不会再咳嗽,殿下也能睡个好觉。
宗祯这才放心些许,罗御医瞄到桌上的枇杷叶,殿下不爱用那些奇怪的东西,否则他早就煎来给殿下喝了,见状便道:这枇杷叶煎水服下,效果也是甚好。
宗祯摆摆手,说道:罗大人另找些枇杷叶煎水来用,药也一并煎了吧。
是
宗祯喝了枇杷叶煎的水,连喝三碗,哪怕味道奇怪,他也全部灌下去,又吃了药,罗御医就在东宫里候着,隔一刻钟看一次他的嗓子眼。
酉时末,天彻底黑了,桌上点了一排的蜡烛,罗御医再仔细看过他的嗓子眼,比之下午时候又好了不少,宗祯清了清嗓子,开口说话,问保庆:可与上午时候一样?
保庆摇头:一点也不像了。
罗御医纳闷了,这是个什么问题,不过他也道:殿下您放心,您此时的声音,便是比之下午时候,也清爽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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