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
不给斗篷魔修开口的机会,路荀又道,而你就算再讨厌我,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我说的对吗?
路荀用「不能」和「不敢」嘲讽斗篷魔修。
你还是那么聪明。
斗篷魔修收回了扣住路荀下巴的手,站直了身体。那你一定没听过什么叫反水吧?
说完,不等路荀反应,他抬起脚踹向路荀的肚子,直接把他踹到了墙上。
又一个闪身,他站立路荀的面前,死死地掐住了路荀的脖颈。
他是命令我将你带回去,但不代表我就一定要听他的话,我也可以在这弄死你。
「他」是谁,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在魔族应该是有很高的地位。
路荀嘴角溢出了一抹血,他轻喘了一声,艰难的从喉咙挤出一句话。
所以,你是一条恶狗。
因为,好狗会听主人的话。
路荀,感受一下。
斗篷魔修嘴角的笑意扩大,有点疯癫的道。濒临死亡的感觉,就是像你这样,垂死挣扎。
斗篷魔修从袖口翻出一把匕首,冰冷的刀刃贴在了路荀白皙的脸上,脸颊很快就渗出了一道血痕,银色的刀刃被殷红的血给染了色。
害怕吗?斗篷魔修眸子被疯狂浸染,我当时可是很害怕的,我想想,那时我才八岁。
路荀眸色一顿,脑海里仍然没有关于斗篷魔修的记忆,但他可以确定,这个斗篷魔修也是当年被魔族抓走的孩子之一。
他们一刀一刀的在外脸上划,我哭着求他们放过我。
斗篷魔修面色一惊,紧接着又大笑起来。可是他们不把我的求饶放在眼里。
我当时在想,要是把你供出去就好了,这样他们肯定就会放过我。
路荀的面上逐渐失去血色,因为呼吸困难,被迫仰起头,唇瓣微张,气息不稳,一时间只觉得眼前发黑。
你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斗篷魔修几近疯癫,手上的力道越收越紧。
如果被抓住的是你,而逃出去的是我,你会怎么做。你说呀!你为什么不说?
斗篷魔修一脸惊慌害怕,像是急于求得肯定,他粗鲁的晃着路荀的身子。
你也会把我供出去的对不对?你也会怕死,人都会怕死的。你会和我做出一样的选择。对不对?
斗篷魔修的眼睛发红,完全陷入了不可自拔的境地。
告诉我,对不对?
「砰」地一声。
门被一脚踹开。
一道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路荀只觉得眼皮沉重,想要睁开却怎么也睁不开。
「砰」地一声,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斗篷魔修整个人都被掀飞了出去。
路荀意识逐渐模糊,不知道来的是谁,但路荀听见那道声音,他说。
不对,路荀他不会背叛任何人。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为了活着可以做出这么卑劣的事。
第82章
荒山。
程元稹狼狈的躺在地上,苏清珩一脚踩在他的肚子上,一只手揪着他的衣襟,眼中杀意翻涌。
你,你
程元稹怎么也想不到,苏清珩不止还手了,且招招不留情,将他往死里揍。
知道程元稹握不住剑,苏清珩连断虹剑都没召出来,赤手空拳就打的他毫无还手之力。
苏清珩漆黑的眸子盯着他,像是在考虑怎么将他凌迟处死。
你不想知道你路荀的下落吗?程元稹心跳加速,心底的慌乱变成了惧怕,他紧张的看着苏清珩,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我站着让你打,你就会告诉我了?
苏清珩冷笑一声,直接拆穿了程元稹的把戏。
程元稹当然不会告诉苏清珩路荀在哪,不过是想着用路荀来威胁苏清珩,顺便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哪曾想苏清珩根本不上当,甚至激起了他想杀人的心。
苏清珩,修道修行,你、你不能随便杀人。
你也配当人?苏清珩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把玩着手里的匕首,那是路荀送给他的。
程元稹被恐慌笼罩着,他见过这把匕首,之前想借着莫天扬教训苏清珩,可后来路荀让苏清珩用这把匕首在莫天扬身上划了好几刀。
你怕死吗?
苏清珩握住刀柄,毫不犹豫的扎在了程元稹的手臂上,又快速的拔出匕首,鲜血直接喷了出来。
程元稹惨叫一声,我、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路荀去哪,我就是捡到这个来骗你。
苏清珩不理会他的叫喊,下一瞬朝着程元稹的大腿刺下去,皮肉被划开的疼痛,程元稹这次痛的叫不出声,额角渗出了汗珠,脸色惨白,露出了狰狞痛苦的神色。
苏清珩跟着程元稹来时,就没打算束手就擒,他想着如果路荀真的在这,那便不能轻举妄动,但事实上,路荀不在,且程元稹根本没有帮手,就这样还敢威胁他?
你不知道?
程元稹咬着牙,苏清珩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再次握紧匕首朝着程元稹的眼睛刺去,我说,我说。
程元稹大叫起来,心有余悸的看着离自己仅有半寸距离的匕首。
有一个穿斗篷的魔修,是他强迫我把路荀骗出来的。程元稹紧张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匕首,我,我从程陆那偷来了传音符,那、那个魔修便假扮程陆的模样,模仿程陆的语气联系路荀。
他们去哪了?
程元稹想摇头,对上苏清珩充满戾气的眼眸后,也不敢在隐瞒,
翻过这座山,有个废弃小木屋,我之前和他在那碰头,也许在那。
程元稹说的急,惊慌失措的看着苏清珩。
可以,可以放过我吗?
可以
程元稹不敢相信苏清珩会答应的这么爽快,一愣神他就被苏清珩从地上拽了起来。
他瞪大眼睛,苏清珩一言不发将他拖向了悬崖上,程元稹还有什么不明白,立刻挣扎起来,但也只是徒劳。
我,我都告诉你了,苏清珩你不能言而无信。
我真的是被迫的,那个魔修的修为在我之上,我不敢不听他的话。都是他强迫我,你应该去找他。
程元稹吓得面上血色全无,连身上被匕首刺伤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他全身发冷,害怕的话都说不清楚。
苏清珩,我、我现在还是玄山派的弟子,你这是残害同门。我是掌门的亲传弟子,我要是不见的话,掌门肯定会在意,到时候事情败露,你也逃不了罪责。
哦?苏清珩冷眼直视他,拎着他,将他悬在半空中。
程元稹紧张的向后一瞥,万丈悬崖,就算他有灵力护体,可掉下去也绝对粉身碎骨。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做好了离开师门的打算,就算我不把你扔下去,你还敢继续在师门待下去吗?苏清珩低低一笑,眸色冷凝。
不如我帮你吧,生死由天,回去后我就告诉掌门,你迫害同门,畏罪潜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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