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的,和他这个人一样霸道的侵袭过来,烧得她的身体也渐渐发热。
睁眼望着天花板,白色的天花板给人冰凉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人在冬天总是习惯性地渴求温暖,她有那么一瞬间竟然想要靠近那双箍住她手腕的粗粝温暖的大掌,想要被他握住,甚至想要他就这样压着自己,不会离去。
自从被带到江东,她就一直呆在这个别墅里,因为年初的原因,黎曜很忙。
起初的时候,韩智娴感到松了一口气,因为终于有了自己的空间,不用时刻和这个浑身充满霸道和侵略气息的男人待在一起,可到了晚上,黎曜凌晨三、四点都没有回来的时候,她诧然发现,到了陌生床上,她一个人居然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即使眯着了,她也会做噩梦,梦里是母亲最后坠楼血肉模糊的脸,是做手术时被打开的下腹……
直到,那个男人带着一身寒气归来,将她拥入怀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习惯了他滚烫的怀抱,习惯了他拥抱她那极富占有欲的力道。
于是她会睁眼等着听楼下的轮胎声,因为一关灯她似乎就会看到那些藏在黑暗里影影幢幢的恐怖东西。
“韩智娴,你会爱上我吗?”
寂静的卧室里,男人原本醇厚悦耳的嗓音多了几分缥缈,就那样猝不及防地落入耳底,一瞬间,韩智娴觉得是自己的幻听。
被圈养的金丝雀也会爱上那个囚禁它的人吗?
韩智娴望着天花板,没有答案。
下一瞬,她的思维开始发散,因为她意识到,是金丝雀自己走进了笼子里,不能说是囚禁。
还有,这是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失去了心的金丝雀,她又怎么有权利、又怎么会知道什么是爱呢?
问话没有答案,黎曜不禁自嘲的笑了。
他怎么也会像那些愣头青一样,问出这种愚蠢的问题。
可没有得到回答的这一刻,他既是失落又是庆幸的,失落于她的沉默和逃避,却又在庆幸这是不是代表着他有机会?
黎曜,什么时候你竟然变得这么没有出息了?
“睡吧,我去洗澡。”他终于无奈说道,然后从她身上起身。
随后,他转身进了浴室。
身上突然一轻,韩智娴的眸光下意识地跟随他的背影远去。
那一瞬间,她的喉咙像是突然被扼住了似的,有些哽咽。
男人的背影依旧是高大挺拔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种高大反而让人察觉出某种高处不胜寒的意味来。
收回目光,她伸手拢了拢被子,被子是高级的蚕丝被,可她都已经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还是捂不热冰冷的身子。
黎曜冲完澡出来,就看到她缩成了一团睡得并不安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