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谁家的夫人又跟着野男人跑了,谁的家里接不开锅了,谁家的孩子又哭了
不光如此,还得时刻提防着被人打击报复。
据不完全统计,武林盟的水井每隔十天就会被人下一次毒。生命安全时时刻刻遭受着威胁,武林盟的下人们走的走,逃的逃,只剩下当年跟过老盟主的那批人。
前几年经常有心怀不轨的女人、甚至男人,抱着孩子哭哭唧唧地跪在门口,让谢盟主负责,不然就一头撞死在武林盟门口那个石狮子上。
石狮子张牙舞爪,略显无辜。
还是沈无事想了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将谢盟主不举的消息散布出去,果然没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谢闻竹为此十分感激沈无事。
虽然时常纳闷,自己也算是一表人才,为什么从来没有人给他说亲。
这次,谢闻竹表示事情真多,压力太大,自己再也不想当什么武林盟主了,谁也不知道他曾经在没人的夜里流了多少泪。
沈无事被夸张到了,默默地递过小帕子。
谢闻竹装模作样地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沈无事揉揉额角,淡定道:说吧。
谢盟主严肃地从怀里拿出张地图:沈兄,是这样的。
沈无事:
沈无事看着地图上用红笔标注的圆圈,调侃道:藏宝图么?谢盟主莫非要发了?
谢闻竹穷得叮当响,早就认命了,从来没想过发不发的事,淡定道:还是黑云堡,对方最近很猖獗,地图上所有标圆圈的地方都是他们活动的地方。
沈无事看着几乎满纸的圆圈。
谢闻竹拿手抡了个大圈,痛心疾首道:你看看这范围,是不是特别丧心病狂?
沈无事:
谢闻竹义愤填膺道:最令人气愤的是,他们竟然把多少年前早就洗手不干的老东西都请了出来。
即使谢盟主的表情特别不靠谱,沈无事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谢闻竹叹了口气,忧心忡忡:沈兄对最近的事情可有耳闻?
沈无事迷茫地摇了摇头。
谢闻竹立刻用那种【你每天都在干什么,怎么连这都不知道】的眼神看着他。
每天都和心上人昏庸地腻在一起的沈小公子:
前几天有个小村子里突然有人失踪,发现后已经成了具干尸。面色土灰,准确的说根本没有面色,脸上只是皱巴巴的一层皮。
沈无事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对人道:我明日过去看看。
两人正在说事情,一手下突然进来汇报,说有人在门口晕倒了,怎么都叫不醒。
谢闻竹冷漠道:这是本月倒在武林盟门口的第二十个人了。
真是想不通为什么总有人试图通过这种劣质的手法混进武林盟?
沈无事:
沈无事出去了解了一下情况。原来有个人正走着路,突然身体一歪,倒在地上不起了。
沈无事蹲在地上,看了半晌,得出结论:小事情,扎一针就好了。
沈无事想了想,决定当场医治,吩咐道:拿银针过来。
小厮道:我们这里没有银针。
沈无事很随意道:绣花针也行,记得先用火烤一烤。
地上的人没有反应。
过了会儿,绣花针送上来了。沈无事挽起袖子,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那小厮忍不住叹道:没想到沈公子竟然还懂扎针。
谁说的?沈无事捻起一根针,淡定道,我不会扎针。
地上的人立刻就弹了起来。
沈无事疑惑道:这么快就醒了?
那人浮夸道:醒了醒了。
沈无事看着泛着银光的针尖,问候道:可有哪里不舒服?
那人把头摇成拨浪鼓:没有没有。
沈无事叹了口气:虽然醒了,但应该也落下了后遗症,还是需要扎几针。
那人立刻就跳起来想跑。
沈无事一声令下:按住他。
好几个小厮将那人按住。
沈无事看着整整齐齐泛着银光的绣花针,不要钱一样地捻了一把,打算全数扎过去。
那人脸色立刻就变了:大侠饶命,我开玩笑的,我是好人
安静,沈无事不听他解释,神色认真地盯着银针,我这人一受惊就手抖,手抖就容易扎偏,血崩了我可不负责。
那人哆嗦着想躲,但被按着躲不得:不用了,我身体特别好。
沈无事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有病就治,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那人鼻子一酸,眼看就要哭了。
不用这么感动,沈无事安慰道,你身体不太好,要不待在谢盟主这里养伤?反正这里也是你心心念念的地方。我会让谢盟主每天都派人给你扎针,连续扎一个月。
一旁的小厮小声道:我们这里没人会扎针。
沈无事淡定道:无妨,我不也不会么?大家都随意些,慢慢练习。
太可怕了,那人脸色一变,吓得屁滚尿流:大侠!你饶了我吧!不心心念念了!我滚还不成吗!
沈无事很快就将那人打发走了,并且估计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敢来武林盟门口装晕了。
效率如此之高,谢盟主忍不住邀请道:沈兄不然留下来,在我这里谋个一差半职?
沈无事:
谢闻竹诱惑道:我这地方冬暖夏凉,逢年过节还会给每个人发鸡腿。
他这么一说,沈无事才发觉房顶有个洞,北风呼呼地往屋里刮。
沈无事轻咳一声,开始卖朋友:你和宁阁主见过面了么?
谢闻竹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沈无事猜测道:不愉快?
谢盟主摇摇头,语带憧憬:我只是没想到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单纯善良的人。
沈无事:
谢闻竹心神荡漾:宁阁主有些害羞,说话结结巴巴的,不是一般的可爱。
你确定是在说宁香淮?沈无事下巴险些掉了下来。
谢闻竹彻底陷入了回忆之中,周身的气息也甜蜜了起来:说话也细声细气的,很柔弱,让人想保护他。
,沈无事嘴角抽了抽,忍不住道,那你有没有发现比较奇怪的东西,例如花瓣什么的。
谢闻竹这才想起来,眼神更温柔了:当时宁阁主正在修剪花枝,眼角带着泪痕,虽然刻意擦过了,但是没逃过我的眼睛。
准确地说,他就是在对上宁香淮惊慌失措的眼神的那一刻,被彻底俘获的。
沈无事的直觉告诉自己,真相绝对不是谢闻竹幻想的这样。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谢闻竹彻底陷入了回忆之中,但我不敢太冒失,生怕吓着他,不忍心触碰。
你快触碰吧,宁香淮的饥渴程度远非你能想象的。
谢闻竹认真道:我已经打算不动声色地多制造独处机会,争取两年之内追到他。
沈无事对此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