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透了。做人能不能讲点道德?被揉成一团的沈小公子眸里全是水雾,发誓明晚一定要让裴诀睡柴房。
次日,裴诀一大早就进了宫,吩咐下去给沈无事做些清淡的食物,少辣,不要太甜。
沈无事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伸了个大懒腰,整个人神清气爽。吃完饭,兴致勃勃地去柴房看了看,宽敞明亮,很满意。
王爷仍不知大难临头。回府之后,王府洋溢着欢乐的氛围,似乎在大扫除。
柴房的角落里,新搭的小床闪闪发光。裴诀眼皮一跳,危机意识很强地轻咳一声。
大家纷纷有眼色地放下扫帚,退了出去。
沈无事抬头,看到王爷进来了,善良一笑:快试试这张床软不软。
裴诀环顾了一下窄小的房间,猜测道:莫非想与本王试些不一样的情趣?
就冲着这句话,沈无事觉得让他睡柴房一点也不冤枉。
沈无事塞给他一个枕头,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膀,挥挥爪子:明天见。
裴诀:
裴诀将人拉到怀里,下巴低在他肩膀上,幽幽道:下床就不认人了?
沈无事很讲义气道:那我亲你一口。
说着就捧着王爷的脸亲了一口。
裴诀:
裴诀和他商量:不如睡地铺?
沈无事深情地凝视他的眼睛:我哪里舍得?
裴诀:
沈无事刚离开,王爷就冷酷无情地命人把柴房拆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儿痕迹,然后撒了把种子。
夜暮低垂,王府渐渐烛火通明。沈无事伸了个懒腰,推开窗,对上一张放大的脸。
四目相对,裴诀看上去特别从容不迫,镇定自若:真巧。
是啊,真巧,沈无事忍着笑,王爷是在赏月?
真实意图是翻窗的裴诀高冷地应了一声,月色下的五官格外深邃。
沈无事抱着胳膊,倚靠在窗边静静地看着他。
半晌,裴诀淡淡道:你一个人睡觉害怕么?
沈无事轻咳一声:不害怕。
裴诀:哦。
沈无事看着淡定地捏着枕头的人,故意道:你怎么不去你房间?
裴诀面无表情:刚拆,种成了花。
沈无事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
算了,有点可爱,就不计较了。沈无事只想抱着他亲。
屋内暖和,沈无事的手热乎乎的,拉着裴诀的手搓了搓:冷不冷?
裴诀心底一片柔软:不冷,没呆多久。正准备伺机翻窗,就被发现了。
沈无事踮起脚,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屋内的桌子上很醒目的地方,摆放着一摞高高的话本,裴诀的余光瞟到那里,问:这是什么?
沈无事冲他一笑,眉毛扬了扬:纪实文学。
上头摆放的话本都是白天时沈无事精挑细选的:《王爷的小逃妻》、《娇妻带球跑》、《夫人哪里逃》、《王妃失踪记》、《消失的王妃》,以此暗示裴诀,他再这样不收敛下去,马上就要失去自己了。
裴诀随意一翻,明白了沈无事的小心思,忍着笑,将一个个书名看完。
沈无事从后面抱过来,伸长胳膊戳了戳书的封面: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裴诀稍微侧头,亲了亲他的脸,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全部讲了一个夫人跑了的故事,沈无事顿了一下,在他耳边危言耸听,害怕不害怕?
裴诀随手翻开一本,声音波澜不惊:震惊,王城一男子新婚之夜做了这种事,竟然一夜白头
文风略羞耻,王爷有些念不下去。
沈无事严肃地补充细节:一裴姓男子。
说着就浮夸地凑过去,在王爷脑袋上找白头发。
裴诀一个没忍住就将人拦腰抱起,扔到床上。
沈无事:你不怕么?
裴诀害怕地亲了他一下。
沈无事挺着小胸膛,声音很凛冽:你觉得自己这几日的做法合适吗?妥当吗?
裴诀道:不合适,不妥当。并扯开他的衣带。
沈无事抵住他胸膛,严肃又认真:说真的,这种事做多了会不会对身体有害?
裴诀板着脸:会。
沈无事被吓住了,脑补了各种疑难杂症五脏衰竭。
裴诀一本正经:会怀孕。
早知道刚才就应该把他关在窗外!沈无事气得去打裴诀,被轻而易举地按住后,直接抬脚给了他一脚。
裴诀:本王一向适可而止。
沈无事嘴角抽了抽:你是不是适可而止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裴诀淡淡道:当真是适可而止。
沈无事发誓,他真的从这平淡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炫耀,若有若无的炫耀。
裴诀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慢悠悠地问:所以是按照你的适可而止,而非我的适可而止?
沈无事额角跳了跳,黑着脸:裴诀!
裴诀挠他痒痒,缓和气氛。
沈无事身上的痒痒肉都气得消失了,拍下他的手,很激动:闭嘴,你有我持久吗就敢说这种话!
裴诀顺着他道:自然没有。
沈无事发挥想象力:所以你定是背着我偷偷用了春.药。
没想到裴诀竟然承认了,抱着他:你怎会知道?
沈无事瞪大眼睛。
裴诀:你笑一下。
沈无事弯着眼睛,给他笑了一个。
裴诀凑近,低声道:像中了春.药一样。
是么?沈无事反应了一下,冲他笑得更好看,贴着他的脸,幼稚地蹭来蹭去,春.药攻击。
裴诀揉揉他的脑袋。
喂,沈无事突然往后一缩,变脸一样,秒变凶巴巴,能把全城的小孩子都吓哭的那种,不要挤我。
裴诀又靠近了几分,和他蹭了蹭鼻子。
沈无事没地方退了:不要逼我。
裴诀偏偏又逼近了几分。
沈无事感觉男子汉的尊严被冒犯了,最后警告了他一句:你现在求饶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裴诀:若不求饶呢?
沈无事眯起眼睛:那就别怪为夫替天行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