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事看着小鹦鹉懒懒的样子,弯着眼睛夸了句真有灵性。
裴诀:看来今早还是大意了。
另一边,皇上不知从哪儿听说王府有只小鹦鹉,拖家带口就过来了。
裴琰身着便衣,身边站着裹着青色毛裘的少年,他俩身后,跟着一只胖胖的松狮。
松狮欢快地摇晃着尾巴,冲上去啃王府的桌子腿。
他们前脚刚踏进王府,裴诀后脚就拉着沈无事从王府的后门偷偷溜了出来。
沈无事:这不好吧。
无妨,裴诀拉着他往前走,看这拖家带口的架势,定没正经事。
裴琰拉着心上人在王府转悠了一会儿,走时泰然自若地将鸟笼带走了。
加上皇宫里没带出来的大小宠物,皇上可能是想在皇宫里头开个动物园。
酒楼里,沈无事看着满桌子的菜,叹道:不出几日,王爷就该被吃穷了。
裴诀平静道:放心,再加一个小的也养得起。
沈无事:不占我口头上的便宜能死?
酒楼里有人说评书,吃完饭便多呆了一会儿。沈无事听过很多遍了,有些无聊,打了个哈欠,随意地将手放到裴诀腿上。
裴诀面色没有明显的波动。
过了会儿,沈无事换了个姿势,手也跟着移开。
裴诀不悦,捏着他的手重新放在自己腿上。
沈无事:
沈无事心情复杂地看向裴诀。
裴诀坦然道:怎么了?
沈无事试着挪手,没挪动,被裴诀捏了捏手:专心点。
沈无事屈了屈手指头,心不在焉地继续听评书。
半晌,裴诀问:感觉如何?
沈无事轻咳一声:还还好吧,评书很好摸不是,评书摸起来很精彩不是评书听起来很精彩,嗯。
裴诀被逗笑。
沈无事:
说书的老人突然一拍惊堂木:说时迟那时快
沈无事被这种气氛带得好奇心起,努起嘴,示意他安静:嘘。
裴诀快速在他努着的唇上亲了一下:什么时候了,还讨亲亲,磨人。
沈无事:大人不记小人过,宽容使我快乐。
裴诀淡淡道:待会儿回到王府早点歇息。
沈无事:不行,我今天该回清明门了,不然管家会向我爹娘飞鸽传书告状。
裴诀:但是今晚本王会洗澡。
沈无事一脸嫌弃:你哪天不洗澡?
裴诀:过来偷看。
沈无事:
然后沈无事很经不起诱惑地跟王爷回了王府。
沈无事很快就洗漱完毕,白白净净地在一旁翻书。过了会儿,无意间抬眼,瞟到了小裴诀,看得脸红心跳,装作不在意地看手里的书。
过了会儿,裴诀清冷的声音响起:在看什么?
沈无事很艰难地念着:《鲁氏木经之马车的性能构成及建造原理》。
裴诀淡淡道:马车有什么好造的,过来跟本王造小王爷。
沈无事抬起头,卧槽了一声,手上的书险些掉了:把衣服穿好。
说完就红着脸使劲把他的衣领往上拽。
裴诀捉住他的手。
沈无事忙道:喂!因为手被拉到胸口,而且还有往下的趋势。
裴诀耿耿于怀:刚才为何不看?
沈无事:
沈无事撇撇嘴,不在意道:谁还没有,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裴诀:你有时候可是稀罕的很。
闭嘴!!!沈无事一下子炸毛了,脸涨得通红,让人怀疑能滴下血来。
裴诀轻笑,没再继续逗。
对了,沈无事别别扭扭地拉着他,对你说件事。
嗯?
沈无事把那日在凌寒拿出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裴诀轻笑。
沈无事:这是什么反应?笑什么?
裴诀刮刮鼻子:笑你想这么多做什么。
沈无事挺了挺胸膛,叹了口气:没办法,我这人比较成熟稳重热心肠。
裴诀:那待本王为何不热心?
沈无事搂着他脖子,鼻尖轻挨着鼻尖,和他争辩:我何时不热心了?
裴诀:正好,有一处需要你热心帮忙一下。
沈无事脸一红,抬手打他脑袋。怎么这么不要脸?
皇上那边自然有数,裴诀捉住他手腕,皇兄除了独宠一人,见色忘义,偏爱压榨官员,喜好占便宜,其他方面似乎还可以。
这样说自己哥哥真的好吗?
沈无事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裴诀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嗯?沈无事不解地看着他,被告知了一句笑起来太过好看又被重新堵住唇。
曾几何时,他们在一起还是很纯洁的。现在调戏一下要被睡,亲一下也要被睡,笑一下也要被睡。
往事如烟,人生艰难。
第70章
次日,裴诀被召进宫,一进御书房就看到了熟悉的鸟笼。
皇上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面不改色地谈起北边的兵变。
北撅称得上是周围附属国比较大的,一直以来恭恭敬敬,并无二心。殊不知忍辱负重,蛰伏已久。
在北撅看来,王城统治区皆风土富饶,享受着四海进贡,和来自四方的吹捧和赞美。皇帝年纪轻轻能有什么定性,早就在一片繁荣和吹嘘中迷失了。
驻北的王老将军是两朝老臣,劳苦功高,颇得皇上信任。
看上去无懈可击,但王老将军有个不成器的草包儿子,混迹在江南一带,仗着家里的势力,在一个偏僻的小城里烧杀掳掠无恶不作。三年前城里新上任了一位小县官,初入官场,善恶分明,锋芒毕露,第一刀就拿他下手。
草包这下怕了,求爷爷告奶奶地四处奔波。他爹劳苦功高,保了他一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被发配到蛮荒之地。
谁能想到在路上被人暗杀了。王老将军听闻消息就眼前一黑。
虽然杀手被乱剑砍死,但一直耿耿于怀,过不去心里那个坎。
再加上北撅的煽风点火,咬了咬牙反了。
但事实上,王城这边一直没有被表面的繁华麻痹,皇帝深知静水深流之下,暗波涌动。
裴琰表面看起来不作为,暗中不动声色解决了一个又一个绊脚石,这些年羽翼丰满,更加强大,比以前更不好对付。
所有的一切都在皇帝的掌控之中。朝中谁人有二心,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