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校场正中间燃起了熊熊篝火,伙夫架了一整只野猪和一整只鹿上去烤,又架起数口大锅炖肉,士兵们打闹嬉戏,酒过两巡之后更是各种乱七八糟的山歌张嘴就来,阿哥阿妹滚草地什么的把刘湛笑得差点喷肉。
宋凤林不喜欢太喧哗的地方,吃过东西之后便回房。
这时伙夫给活着的第二只鹿放血为刘湛送来了一碗鹿血,这是大补的东西只适合体虚的人,可不能让那群精力旺盛的小子们喝了,刘湛忙又吩咐伙夫不许别人去取鹿血。
刘湛捧着温热的鹿血回房,宋凤林已经洗簌过了正坐在炕上就着烛光看书。
晚上少看些书别坏了眼睛。刘湛合上他的书又把鹿血递到他跟前。这是鹿血,喝了能缓解寒症。
到了冬天宋凤林的身体便很差,手足冰冷不说还有像风湿那样的疼痛症状,他之前在死牢里受过罪,那可是死牢条件比刘家一家人曾待的地方还要恶劣,这些落下的病不趁年轻的时候根治了年纪越大越受罪。
我把那头活着的鹿养起来了,以后每隔三天喝一次。刘湛温声道。
宋凤林自然听过鹿血,有的世家也会圈养鹿群,鹿血更是公认对男人最好的补物。忽然宋凤林明白过来为什么入冬后刘湛总带人往林海里钻,齐云山上有野鹿群但是行踪不定十分难寻。
宋凤林捧着鹿血一饮而尽。
鹿血下肚不一会宋凤林便感觉到胃里热乎乎的十分舒服,不禁高兴道。果然有用。
刘湛松了一口气。这就好。
喝了鹿血之后宋凤林发现自己的四肢果然不会冰冷难受,正高兴着睡到后半夜却发现不对劲,一开始他的身体是温热,然后这种热缓缓渗入骨髓从温热变为燥热,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动静的某处也突然来势汹汹。
宋凤林迷迷糊糊的辗转反侧,刘湛马上就醒了,摸上他的额头发现全是汗,想起了睡前的那碗鹿血。
刘湛马上就明白过来。不好,我不应该今晚给你喝鹿血,你还吃了鹿肉又喝了酒!
宋凤林哑着声说:给我水。
刘湛忙爬起来点了灯又去倒茶。
烛光摇曳中,宋凤林面色潮红神思恍惚,松垮的衣领里原本白皙的胸膛也是一片赤红。
上辈子阅人无数此时刘湛一看就明白了,鹿血加酒激发了身体本能,此时宋凤林的症状就跟吃了药似的急需舒解,只要出来了就能缓解燥热。
重新钻入被褥,刘湛伸手将他搂过来,宋凤林被他搂过去背靠着刘湛火热的胸膛当即整个人一抖要躲,刘湛纹丝不动把他紧紧搂在胸前。
不宋凤林忙按住刘湛的手。
我保证不做别的。刘湛吻了吻他的耳朵。
宋凤林的手在发抖,他知道这样不对,但是他推不开也躲不掉,只能像大雨滂沱中的一叶小舟载浮载沉。
凤林,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喜欢你刘湛亲吻着他的脸,亲吻着他的唇,即便□□焚身也没有越雷池一步。
宋凤林知道他向来言出必行。
事后刘湛去隔壁房解决问题,宋凤林那双凤眼水光猎艳,他气喘吁吁整个人摊在被褥里发懵。
刘湛回来时已经神清气爽,还提来一桶热水。
快来把汗擦一擦捂着当心着凉。
宋凤林把头往被褥里缩,刘湛这流氓直接就把被子掀了将人抱起。
宋凤林面红耳赤十分无奈。
你是我的人了。刘湛得意宣布。
第28章
冬天昼短夜长,冬至之后齐云山进入了深冬,雪一下就是几天几夜,刘湛不得不停了每日的操练,士兵白天唯一的任务便是清雪,一日不清就要把通天关淹没了。
士兵们空闲的时间多了,常三五一群聚在一起打牌,反正闲着都是闲着,刘湛又让张小满李小连曹鸣他们教大家习字。
白天没几个时辰申时刚过天就黑透了,屋外寒风刺骨的冷,屋里烛光摇曳满室温馨,宋凤林洗漱之后便猫在炕上看书,结果刘湛一回来就把他拖进被褥里干那没脸没皮的事。
有些事情只要开了一道口子便收不住,刘湛这人花样多宋凤林哪里是他对手,衣服不知道被扔到了哪个角落,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精力最旺盛的时候,宋凤林根本架不住他几下挑拨。
有些事情只有第一次和无数次,尤其是刘湛这人赖皮之极让人防不胜防,总能精准的把握方向让宋凤林在一次又一次的沉浮中迷失自我。
即便两人还没有到最后一步,刘湛也为自己讨足了甜头,该尝的都尝了只等着他再长大一些,等他彻底的接受了自己再更进一步。
就这样转眼到了大年初一,刘湛给全营士兵每人发了一两银子压岁钱,因天气实在寒冷便不搞活动了,大家还是扫雪之后各回各屋。
当大地回暖山上冰雪消融已是到了三月中旬。
刘湛派人把下山的路清出来,全营士兵开始轮换着下山探亲。
这一天刘湛也跟宋凤林启程回家。
宋凤林骑马,刘湛拉着缰绳走在前面,地上化雪湿滑的很,刘湛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
路上闲聊间宋凤林忽然想起很早就想问的一个问题。其实你不必把全营士兵拘在关中过冬,反正这样的天气也不会有燕人上山。
刘湛笑道:是我故意留他们在山上,楚军从不冬训,我觉得十分有必要,否则冬天作战毫无战斗力可言。
相处久了宋凤林也知道刘湛从来不做无意义的事情。
你会上前线吗?
会。刘湛想也不想道。只要有利于今后发展我就会去,地盘是打出来的拳头够硬才是根本。
两人回到家中,说来也巧,刘成正好带着京城刘家的回信回来了。
让刘学渊意外的是刘同新非常赞赏刘湛从军一事,同时十分肯定了刘湛的观点,刘家没有兵权这一短板导致福祸皆系于帝王家,信中又道,刘同新联合了刘学渊外家赵氏的人脉关系,好不容易才给沛万善拿到了岑州知州一职,原岑州知州则平调到别的地方就职,此一番操作颇费了些力气。
沛万善的升迁文书应该不日就到武源县,同时还有吕树生的就职文书,这一番操作之后,刘家在武源县发展可谓是稳如泰山了。
另外刘同新还敦促刘学渊好好经营云中书院,多培养一些寒门子弟,这些寒门子弟一旦高中都将是刘家的人脉网。
刘成道:二老爷还问了家里的近况,我都一一答了,二老夫人既挂念又担心一直抹眼泪,说是要给我们送东西,我做主婉拒了,家里吃的用的都有并不缺什么,若是用的太好了又怕引人非议。
刘管家此行还带回来的赵氏父亲的信,赵大人知道女儿还活着,一家人在北疆的生活有了着落都十分欣慰。
数日之后,沛万善的升迁文书到达武源县,沛万善连夜上山叩谢刘学渊,又发誓愿意为刘家效力,吕树生自不必多说,他是刘学渊亲手教出来的学生,对刘家自然忠诚。
武源县的权力交接毫无波澜,沛万善把他在武源县多年经营的人脉关系全盘交予吕树生,临走前还不忘把武源县现任的县尉撸下马。
原武源县尉是颜家某个宗亲的小妾的祖父,因裙带关系得的职位,平日里无啥建树最大的爱好是酗酒,一日里少有清醒的时候,因着外孙女的关系县尉一职当得稳如泰山,甚至沛万善都要给他几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