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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三千里(穿越)——慕君年(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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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

忽然,刘湛发出一阵痛苦的抽气声,吓得宋凤林忙抬头去查看,结果下一刻就被顺势拉上床。

嘘,别动,陪我睡一会吧。刘湛搂着他,因伤口还痛着也不敢有很大的动作,方才拉宋凤林上床已经让腹部一阵剧痛,此时此刻刘湛是不敢再有动作了。

先让我看看。宋凤林不放心忙掀开被子查看,见没有血渗出来这才放心。

睡吧,我不会有事的。刘湛张开右手示意宋凤林躺进来。

整整四天四夜不眠不休宋凤林确实也是累了,此时确认刘湛无碍便再也撑不住,刘湛让他睡他便睡了,转眼就靠着刘湛沉沉睡着。

直到宋凤林真的睡下刘湛才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这一刀真是险些要了他的命。

黄午时端药进来正好看到刘湛龇牙咧嘴忍痛的模样。

头儿!

刘湛立即把被子拉起来盖住宋凤林的脸小声道:把药放下你可以出去了。

黄午时装作没看到睡在刘湛怀里的人,把药放下退到屏风后面又问。头儿,要给你送点吃的吗?

不用了,我没胃口。刘湛疲惫道。你在外面守着,有事让他们隔着屏风唤我。

哎,好。黄午时退出账外,虽说刘湛吃不下,但他还是吩咐士兵去熬点肉粥备着。

黄午时才出门就碰到了沛公离忙拦住。

沛公离上午见宋凤林的衣服脏了回头到城里给他买了两身换洗的衣服送过来,怎想黄午时拦着不让他进里间。

刘大人醒来又睡下了,宋先生也睡下了,你先回吧,明天再来。黄午时像个门神一样拦在门口,眼里都是戒备。

沛公离想谋个官职上午跟宋凤林提过之后还没得到准信,此时听到刘湛醒了就更想进去了。

刘大人睡着的时候我又不是没进去过,你拦着做什么?沛公离心里十分不痛快。

再对比黄午时他们对宋先生的态度,沛公离就更加气闷了,心里更加肯定宋先生的身份不简单。

黄午时油盐不进。你要送什么给我也一样,我会转交给宋先生。

就在这时账内传来刘湛的咳嗽声,黄午时愣了一下就这么愣神的功夫,沛公离从他腋下钻了进去。

刘大人,您醒了!沛公离三步并作两步蹿进了屏风后面而后整个人呆滞。

宋凤林侧身背对着他们,头枕着刘湛的手臂熟睡,虽然看不到脸,但是那种亲密之极的亲昵感骗不了人。

我不是说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吗?刘湛冷下脸。

对不起!黄午时连忙一把揪住沛公离的后领子将他提溜出去。

此时沛公离已经傻眼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两人居然是这种关系?而且,他怎么突生一股无名火。

衣服给我,你可以滚了!黄午时恶声恶气的夺过沛公离手中的包裹,而后将他一巴掌推出几步远。

醒来之后刘湛便睡不着了,伤口的痛就像刀子剜肉,之前昏迷还能躲过去,此时完全醒来简直是煎熬,唯一的安慰也就只有怀里的心上人了。

除了吃药喝水,刘湛什么也吃不下去,身上不住的冒汗,有时候疼得狠了便止不住的抽气。

睡了没有两个时辰宋凤林便醒了,见刘湛痛得难受忙让黄午时去请马太医。

马太医给刘湛施过针又重新开了药方,直言道最少还得痛上十天半月,痛到完全结痂伤口长牢固才会渐渐好转,刘湛除了熬着别无选择。

三日后曹壮带着岑州军回来了,因刘湛还不能起床,营里的大小事务都由宋凤林代为处理。

这日,曹壮等几个兵官在刘湛营账里汇报工作,刘湛依然躺着。

郭东虎报告道:我们在芙蓉坪顶把战马都寻回来了,还缴获了三千多匹燕军战马,全都一并带回来了。

曹壮双眼发亮。燕军战马,这可是好马啊!宋先生,咱们能把这些战马留下吗?

书桌后面,宋凤林奋笔直书的手停下来,他想了想。先把这些战马入了咱们营,过些日子待刘湛伤好些了见了睿王再讨个赏,想必睿王也不会计较。

韦成贵心思比较细当即想到一个问题。需要跟大将军报备一声吗?

宋凤林道:不必,此后我们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报备大将军,岑州军乃睿王麾下直属的兵营,睿王才是北疆都督。

这个咱们不怕大将军怪罪?张小满小声问。

宋凤林叹了口气放下笔,他起身拂了拂有些皱褶的儒衫,而后不急不忙的踱到大家跟前,曹壮几个忙不迭站起来。

坐,我来煮茶。宋凤林示意大家坐,他坐到账中的炉火前拨了拨炭火,又朝水壶里添了点茶叶。

宋凤林煮得一手好茶,火候和时间拿捏得当不一会便满室茶香。

你们觉得日后大将军和睿王的关系会如何?宋凤林一边看火一边问。

最先发言的是郭东虎。大将军不是睿王的亲娘舅吗?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应该会和好吧。

张小满立即反驳。亲娘舅又怎么样,一个危急关头能抛弃亲外甥的舅舅还能当舅舅?按我说,肯定会翻脸。

韦成贵道:睿王就指望着大将军张罗北疆的军务,真翻脸离了大将军,睿王不能成事,按我说不会翻脸。

曹壮摸了摸大脑壳。我也觉得不会翻脸。但他说不出来为什么。

另一个新提拔的副尉姜长林道:睿王想要当太子还得仰仗周氏,这事大将军做得不厚道,但是大将军不代表周氏,睿王看在周氏的份上应该也不会翻脸。

张小满道:如果不翻脸,那我们做事是不是要请示大将军?

问题又绕回来了,大家都看向宋凤林。

宋凤林给每个人分了一碗茶,他自己也端着小啄了两口,而后才缓缓道来。亲娘舅为了活命把自己推出来当靶子,换是你们恨也不恨?

几个汉子毫不犹豫的答。恨!

宋凤林平缓好听的嗓音又道:但是,你们还要靠这个出卖过自己的亲娘舅来谋得太子之位,怎么办?

一时大家都有些迟疑。

曹壮道:忍!

宋凤林点头。睿王和大将军现在不会决裂,哪怕睿王当上了太子也不会决裂,因为周氏权倾朝野,连睿王也不敢与大将军翻脸,为什么我们却可以?

这还真是把这几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给问住了。

宋凤林缓缓道:权变谋略,机宜之法,权为利,谋为智,此为权谋。

周澶和睿王现在的关系就像初雪的薄冰,谁也不敢往前一步,生怕激怒对方从而满盘皆落。

在这样微妙的平衡里,刘湛所属的岑州营越过周澶此举是站队,表明自己忠于睿王的态度和立场。

别的军营不敢也不能站队,但是岑州营可以,因为是刘湛豁出命去把睿王救回来,他就有这个资格站队,周澶还不能向刘湛发难。

往后睿王对刘湛有什么赏赐,周澶也只能应着捧着,还不能表达不满,因为周澶没有资格指摘救下睿王的刘湛。

动了刘湛就等于周澶坐实了陷害睿王的罪名,阵前分兵,让睿王独自面对燕军追捕,说轻点是陷害外甥,说重点是陷害大楚。

万一睿王真的被俘虏,周澶被杀一百次也不足以平宣帝和朝臣的怒火。

这就是权谋,在合适的时机为自己谋取合适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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