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两家离得实在是太近,宁弯弯被拽起来的实在太早,导致她都打扮妥当了迎亲的队伍还没有来。
大家伙都各自忙去了,院子里乱糟糟的一片。
时不时的有小孩子穿梭其中嗷嗷的叫唤声。
宁弯弯一个人在屋子里等听着外头的热闹心痒痒,隔着琉璃窗往外瞧,就看见窗外的廊柱下有个熟悉的背影抱胸斜倚着,身上还有些风霜之意,目光望着抄手回廊处一动不动,那是从前院到后院的通道。
那背影一身墨色长袍,只腰间跟所有宁弯弯家的男人一样束着大红的绸子。
宁弯弯瞧了瞧外头这会天都还没有全亮呢,人来人往的也没人注意,就悄悄推开了一道窗缝。
“噗呲噗呲……”发射信号。
鱼非扭头,冷笑:“都做新娘子了还一点正行都没有。”
宁弯弯顺手摸了个珐琅彩的胭脂盒子就砸了过去。
“你这会跑来了,我哥半条命都没了,你怎么能让他这样回来,那马车一路颠簸十来天才能到,躺不能躺倚不能倚的,哪里吃得消。”
鱼非一把把那胭脂盒子接住,握在手里咯咯作响,面上却是没什么表情。
“他在哪?”
宁弯弯白了他一眼。
“他早就一个人搬到山里去了,昨天晚上都没在家里住,这会可能还没下山。”
“山里?”鱼非皱起了眉头,扭头就要往外走,正撞见宁匪月从前头进来。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愣了一会,最后还是宁匪月主动上前,拱手行了一礼。
“见过世子。”
那语气别提有多淡漠疏离了。
鱼非沉着脸不说话,等宁匪月朝他点点头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为什么不与我说。”
“世子自重。”
鱼非那脾气哪里还能忍得住,才要爆发桑竹却是抱着一身暗红色的衣袍从外头一溜烟的追了进来。
拉着宁匪月就走。
“公子,太太让你换衣裳呢!”
鱼非气的踢了那廊柱一脚。
然后就听见窗子里头宁弯弯拍着桌子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
鱼非气的把那无辜珐琅彩胭脂盒扔带上拿脚给踩的稀烂,留下一片胭脂红。
宁弯弯气的瞪眼,那可是她重金从京城买回来的,别说里头的胭脂了,就那一个盒子都值不少钱。
宁匪月换了衣袍就去前院里头跟自己爹和弟弟一起招待宾客去了,反正认识不认识的,只要人家拱手贺喜,他就还礼道一句同喜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