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姨娘泪水打湿了花容,她着素衣跪在青砖,墨发散乱倾泻而下披至腰际,她凄楚的哭喊:“老夫人,求您原谅妾身吧……”
“事已至此,姚氏你还是搬回原来的院子去,你还是你不配成为曲国公府的主母。”曲老夫人凌冽的扫了眼姚姨娘,又对曲国公道:“你应该没有异议吧?”
曲国公沉吟半晌,才颇为难堪的应道:“儿子明白,明日上朝儿子会秉奏圣上,让太后收回旨意。”
事情闹成这样他是再不敢生扶正姚姨娘的心思了,终归还是曲国公府的清誉要紧。
曲老夫人淡淡道:“你心里清楚就好了,再过两月桑桑就要过及笄礼了,倒时就不在府里过了,我会去求太后允准,让桑桑在宫里办及笄礼。”
曲国公惊愕抬眸,道:“娘,你说什么?要让桑桑在宫里办及笄礼?”
他女儿的及笄礼理应在曲国公府而非宫里,若是在宫里办了曲桑桑的及笄礼,那传出去岂非让人笑话。
曲老夫人怒拍案几喝道:“怎得,你不允吗?还是如今这个家我是做不了主了?”
曲国公垂首忙安抚:“儿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桑桑要在宫里行及笄礼,于理不合啊。”
“你果真你与那早逝的父亲一个性子,快下去吧,不要在多说了。”曲老夫人厌烦的瞪了眼曲国公。
曲国公张口欲要在说些什么,但见曲老夫人怒目的神态他心生畏惧,来不及多说什么,躬身就走了。
暖阁剩下使唤的婆子还有祖孙三人。
曲老夫人敛眸握住曲桑桑雪白的皓腕,“姚氏,你还记得当初是怎么进曲国公府的吗?”
姚姨娘不敢抬首,怯怯的应道:“是老夫人您心善,才留妾身入府的。”
曲老夫人轻笑道:“你进府那么多年,府里有没有苛待过你?”
“不曾苛待……”姚姨娘颤声道。
曲老夫人接着问道:“那好,三年前,端宜长公主离世时你又身在何处?”
姚姨娘如遭雷劈,于她而言端宜长公主早已是禁忌的密谈。
曲桑桑羽睫扑扇檀唇翕合,想要问个明白。
曲老夫人眼睛微瞥,又拍了拍她的柔荑安抚。
“你不愿答,我也不逼你只是要你记清楚,我不把这件事告诉桑桑,是留给你颜面更是留给国公爷颜面,你要是再想那些心术不正的点子,你连姨娘的位子都保不住。”
字字珠玑直戳姚姨娘的脊梁骨。
姚姨娘忿然仰首,“老夫人凭什么这样待我?我好歹也为国公爷诞下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功劳没有难道苦劳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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