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护主的惠心一走孙氏的气焰顿时嚣张起来,“郡主你虽无缘成为我的儿媳,不过好歹你我二人有过交集,且我家瑜儿心悦于你,看在往日的情面上,郡主还是动动玉手帮下这个忙吧。”
曲桑桑微微一笑,沉冷的应答:“想必老夫人也曾听说过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今日永忠侯的下场,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何况我与永忠侯才见了几面,心悦二字委实称不上。”
孙氏揪着衣衽,身子因气恼用力的起伏晃荡,粗粝的指跟着颤动,“你这毒妇!我家瑜儿那么钟意你,你却……”
曲桑桑面容清冷反问道:“得他钟意我就得谄媚奉迎吗?孙老夫人,你莫要忘了你们罗家只是小小侯爵,俗话说门当户对,您亦是长辈难道连这个都不明吗?”
孙氏噎住,这下她就算有两张嘴都说不得了。
若现下悻悻离去未免惹人嗤笑,她心头一慌,怒道:“别以为你成了荣王妃就能如此嚣张跋扈,我手里还攥着你的把柄。”
曲桑桑冷冷的看着孙氏丑态毕露,“我倒不知,我有什么把柄?老夫人你以此要挟是觉着我好欺负么?”
前世她在永忠侯府受的那些苦楚一幕幕浮到眼前,积埋在心头的怒火和戚哀顷刻涌上心房,她再不会怯懦了。
孙氏自知无力回天,她疯魔似的撕扯着根根雪白的银发。
迟些赶来的春婵带着三两个小厮,架着孙氏扔到远处的街巷里。
曲桑桑拢了拢狐裘素手接过飞旋飘下的片片冬雪,溶于掌中化为刺骨冰寒的雪水,在她凝神思忖时背后忽觉一阵暖意。
低眸便见一双长臂环着她楚腰,身后传来男人低低的声音:“天寒地冻的,你到这来做什么?”
曲桑桑转过身望着男人黝黑的双眸温瞳浅笑:“方才做了件‘好事’给落魄的乞丐婆指点了迷津。”
温若庭把手炉塞到她露在雪天的嫩荑,好好的裹在自己的大掌里,“仔细受了风寒,时辰差不多了,我们早去早回。”
两人四目对视,双手交叠在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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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的马车早早候在荣王府门前,石青饰锦帷的黑楠四驾马车旁站着三两个精壮的青年,他们斜挎佩刀眼神锐利厮杀,警惕的扫着四周的百姓。
等两个主子上了马车他们还未松懈,马车一路稳当的驶进宫城,两人被宫人扶下马车后沿着宫道绕过层层宫墙来到庆安殿。
殿外守着一众伺候的宫人太监,连大总管王实安都面带焦虑的在外踱步。
“怎么回事?”长眉一蹙,温若庭漠声问道。
王实安甩了甩浮尘,青灰的脸眉心紧蹙他道:“荣王殿下,你来得正好。”
王实安急不可耐的想要诉说什么,但当他瞥见曲桑桑,神色蓦然严肃收起眼神,恭恭敬敬的道;“这事儿王妃还是避讳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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