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婵轻轻道了句‘是’径自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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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飞盎然飘洒在漆黑的暗夜里,月色朦朦寒风凛冽的刮过仿若在敲打窗棂,冷风顺着细缝穿进温室带来丝丝凉意。
酒过三巡的曲元良喝的酩酊大醉,他手执金樽一刻不停的往嘴里灌着灼热的烈酒,酒入喉中辛辣的味道刺激的他胸口微微翻腾。
曲元良饮下杯中酒,忿忿的抹去唇边的水泽,又提起脚边未敞开的酒坛,拨开封布托着酒坛昂首就饮了大半。
温若庭见状不觉蹙眉,伸手欲要夺过他手中的酒坛。
曲元良一个闪避,躲开了他的手,他不满的道:“怎么,我喝你几坛酒你就不乐意了?”
温若庭淡瞥他:“你想死我不会管你,只是你倒说说,你是遇到什么事了?”
两人坐这也有一个时辰了,曲元良烈酒一杯接一杯的下肚却一言不发,实在像是他往日的行事作风。
曲元良放下手中的酒坛仰躺在地上,苦涩的笑道:“你倒是懂我。”
心知瞒不过温若庭,曲元良干脆挑明了说。
“你也该知道,像我这样的人如不是要紧事,是断不会出盛京的。”
温若庭捏着酒盏,眉宇紧紧的凝起,不安的问;“你到底因为什么……”
他认识曲元良十余年,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神态,像极了颓然的废人,令他陌生困惑。
曲元良嗤笑了声,以手掩面掌心的湿濡不知是酒水还是泪水,“子湛……你可知,生我的好母亲,竟然真的抛弃了曲国公府。”
众人都以为曲国公府将要落难时,姚姨娘早早的带着曲燕宁逃离曲国公府还卷走了一笔不小的钱财。
他为此奔波许久寻找母女两的下落,哪怕曲国公再三怒叱不让他去寻她们,可他还是倔强的去找了,因而耽误曲桑桑和温若庭大婚这日。
“你找到她们了?”温若庭皱眉低声道。
曲元良坐起身子,托起酒坛大口啖下烈酒,喉咙烧疼得很他浑不在意,仍是牛饮般灌入口中。
“我是找到她们了,她们如今过得快活的很,还叫我滚……”
他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姚姨娘和曲燕宁,可她们二人一见他就嚷嚷着叫他滚回曲国公府,他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直到那天他才看清了自己母亲的真面目现在的他,或许能确信了,当年端宜长公主的死,怕是真的与姚姨娘有关。
真是一场笑话,生他的母亲竟杀害了养育过他的嫡母,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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