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叫他会受不了的。
童枝意识模糊,以为他说的是让她叫,她就又软着嗓子小声地喊了几声“阿曜”。
小姑娘生病,体温很热。偏偏还糊里糊涂地叫他“阿曜”,气息吹拂他分明的锁骨,就像蚂蚁似的一点一点蚕食他的心。
“……”
谢曜行嗓子干哑,喉结滚动一阵。
他眉梢微挑,轻轻地在她腰上掐了一下,“不省心。”
路途并不长,谢曜行抱着她往上掂了掂,稳稳当当地送进车内。后视镜里小姑娘熟睡,跟个没事人似的,仿佛刚才叫他名字的不是她。
谢曜行手搭着方向盘,浑身火星子上蹿下跳,心跳不止。
一路抱着小姑娘,活生生受罪的却是他。
谢曜行快被逼疯了。
他一路飙车到了医院,火气才消停了些。
车开到医院楼下,他打开后座,将自己的外套给童枝盖上,打横抱着她上楼。
这是一家高级私人医院,病人不多。
尽管这样,童枝还是有点难为情,总感觉昏沉之间有许多人往他们这边看。
“阿曜。”童枝“唔”了下,脸贴在他的肩,“你放我下来……”
谢曜行没答,喉结上下滚动,半晌才哑着嗓音恶狠狠道:“不好!”
童枝皱眉,使劲踢了他的胳膊一脚,或许是全身没力气,就像给他挠痒似的。谢曜行拿她没辙,任由她踢着。
“乖一点好不好,吱吱。”
这次,小姑娘没再闹腾,而是点点头,说,“好。”
谢曜行突然发现,童枝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先前他放狠话她闹的更凶,他强迫她做什么事,她就偏偏反着来。
这下他轻声哄了点,她就乖了。
谢曜行从小到大还没哄过人,童枝是第一个,他发现他是真的拿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他深呼吸一口气,将她放在椅子上,揉了把小姑娘的脑袋。
“你可以不听话,但现在你生病了,要听我的。嗯?”
挂号看病吊完水,折腾了好久,回到家中,天已经亮了。
谢曜行也不知道将童枝送到哪去,送哪他都不放心。
谈渡先前帮他在中介那里挂的温泉湾的公寓还没卖掉。
谢曜行索性开车带着童枝回他的公寓。
童枝已经好些,被他牵着头昏昏沉沉,尚能走路。
俩人刚上电梯,就看见阿池扔完垃圾,也上来。
“童老师?你怎么了?”阿池看见童枝没精打采地,下了一大跳,接着看见她身边一脸阴沉的男人,阿池往后退了退,“谢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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