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好,他已经在吴言面前落了下乘,再想占据高位就难了!
余清澜暗自咬了银牙,抿着嘴盯着吴言。
吴言是无所谓,随便他看。
余清澜并没有沉默太久。
在吴言平静的视线中,余清澜他眼神一凛,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脸上笑开了,胡说什么呢,未、婚、夫、要的,哪能不给。
余清澜稳住了。
他虽然跟吴言认识没多久,但刚才吴言所说的话,他甚至不需要去向大伯求证就已经能肯定吴言所言非虚。
那是他们余家能做出来的事。
而相较跟吴言的婚约,让余清澜更无法接受的是他大伯反悔时说的话。
因为他体质特殊,因为他身负灵根,所以他就要一定要娶妻生子、繁衍后代,然后让他的孩子重复他的老路?
这是什么封建余孽的想法?
余清澜气笑了。
现在的余家,外人看来还是光鲜亮丽,可事实上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
就是再特殊又能怎么样?
这个世道,已经不会再允许余家恢复古时候的鼎盛了。
余清澜在一个瞬息之间,就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只要是未、婚、夫、想要的,我都给。
吴言从余清澜突然转变的态度里隐约猜到了点什么,但还不大能确定。
如果余清澜愿意跟他说实话,他可能还会配合一点。
可余清澜不说,反而跟他较起了劲
吴言一动不动地看着余清澜,就像在判断他刚才那句话的真实性一样。
余清澜把余家和余晞景那些烦心事全都从脑子里抛出去之后,整个人的情绪都可见地高涨了起来。
吴言离他近,直面且首当其冲地感受到了余清澜的状态。
就像是完全豁出去之后的浴火重生,与刚才那个收着敛着的模样截然不同。
所以,我的未、婚、夫,他想要什么呢?余清澜戏精上身,这会儿已经完全收不住了。
余清澜每一次提到未婚夫这三个字的时候都会咬上一个重音,就跟刚才吴言说话时一样。
而且,余清澜现在的状态真的太好了,甚至比起营业时,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魏枫记得在此之前,余清澜说要来吴言算账的时候
那时候,余清澜虽然不见得有多愤怒,但明显没有现在这么好的状态。
更别提,在听完了吴言的话之后
余清澜不气死都算是好的。
可现在,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余清澜就像是已经想好了对策。
魏枫看着余清澜此时此刻脸上洋溢着的狡黠,被震得已经轴住的脑子忽然动了一下。
吴言刚才说的话,魏枫也听全了。
知道这件事是晞景先生出尔反尔在先,而余清澜如果魏枫没有感觉错的话,余清澜对晞景先生是有怨的。
恨不恨就另说,怨肯定是有。
再结合余清澜突然转变的态度
魏枫有理由相信,余清澜是为了跟晞景先生唱反调,才会跟小老板说那些话的!
魏枫: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觉得现在的余哥十分幼稚。
尽管魏枫跟在余清澜身边很长时间了,但他毕竟不是余清澜肚子里的蛔虫,能猜到余清澜一部分想法,却不知道他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但是,为了跟晞景先生置气,就把自己搭进去,未免也太不值了。
而且,等到余清澜的这阵子气过了之后,脑子清醒了之后,意识到自己其实根本就不喜欢男人,那岂不是跟晞景先生一样,要出尔反尔?
就算余清澜有责任感,不会朝令夕改,但要让他带着那样的心情跟一个男人共度余生
未免也太勉强了点儿吧?!
就在魏枫思考的这个空档,吴言已经顺着余清澜的话笑了起来,凑到余清澜耳边压低了嗓子:那就得看,未、婚、夫、说的是不是实话了。
余清澜在吴言靠近的时候,比平时更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吴言这话说出来之后,余清澜罕见的,被一种莫名兴奋的感觉袭遍了全身。
明明宝华药店里十分凉爽,但余清澜却浑身很快地热了起来,热到他觉得有一身的劲儿等着他去宣泄。
吴言应了!
就算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但他已经应了。
余清澜死死咬住了下唇,这才把自己逐渐失控的唇角压了下去。
我不想遂大伯的意。余清澜这就把话跟吴言挑明了:他不打算让我跟你在一起,那我就偏要跟你在一起。他想让我娶妻生子,为余家繁衍基因良好的后代,我偏不!
吴言此时与余清澜离得很近,两人刚才那一番似是耳语的话,在余清澜愈发高涨的情绪中,一点都没掩住。连带着,在一旁的魏枫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魏枫:
看吧,我说什么了?
是真的很幼稚了。
吴言从余清澜耳边挪开,两人维持着鼻息交错的距离看着余清澜:如果有朝一日你大伯忽然想通了,同意让我们在一起了呢?
吴言的视线很直白,没有丝毫收敛。
而余清澜明显还沉浸在那个high过头的状态里,一双眼睛亮得出奇。明明离吴言这么近,却一点儿也不像刚才那样闪躲,反而张开双臂搭在吴言肩上:那我就悔婚!
魏枫的脑子里缓缓地出现了一个?。
所以,余哥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的???
吴言没有把余清澜的手扒下来,反而是就着余清澜的姿势讨价还价:那我不是很亏?
亏?余清澜眉梢一扬:怎么会?你可是拥有过全世界最好看的未婚夫。
魏枫:
得,还是熟悉的语调,熟悉的自恋方式。
吴言是一点儿也没有被余清澜这句话给雷到,反而是伸出手在余清澜的凤尾处摩挲了一下:七年。
余清澜刚才所说的那些,对他来说,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
亏本的买卖。
吴言没必要陪余清澜瞎折腾。
余清澜当即噤了声,胳膊也从吴言的肩膀上放了下来。
吴言说的不错,眼睛的事还没个结果呢。
这么听起来,吴言确实是挺亏的。
但是,定亲的事,他不知情;聘礼,也不是他主动要的
这样算起来,他也是吃亏的。
余清澜沉默了一下,但情绪却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反而比起刚进门的时候,还要轻松自在。
吴言没有给余清澜太多思考的时间,而是嗤笑了一声,问道:现在就打算反悔了?
吴言问的问题,余清澜其实有些答不上来。
不可否认的,他今天情绪是高过头了。
就好像说什么、做什么都没关系,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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