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气流震荡之后,所有厉鬼全都消散,阵法中的世界几乎溃散,阵法被破坏大半。
咳咳。受到巨大冲击的绿容,嘴角吐出一丝鲜血。他用手指抹掉,淡紫色的嘴唇显得有几分艳丽。现在去找那个魔修。
小灵蛇从绿容耳朵边滑下,吐出蛇信,忽而朝着一个地方飞去,季凌恒和绿容赶紧跟上,最终在一个角落处找到黑袍人。
黑袍人本在突破的紧要关卡,硬生生被人打断,加上本命大阵被破,他受到巨大的伤害,此时正大口吐着鲜血。
他望着季凌恒和绿容,眼神隐藏着狠毒道:同为修士,我不过杀了区区几个凡人,你们何至于如此!你们可知我师门是哪个?若是杀了我,你们会有天大的麻烦。还不如放了我,我可以既往不咎。
绿容狭长的眸子,如蛇一般冰冷无情的盯着黑袍人:你的师门是?
黑袍人脸色倨傲:我乃是圣阴大教的弟子。若是杀我,你们身上都会留下记号,所有我教派中的门人看到这个标记,都会全力追杀你们。
他看着季凌恒和绿容,稍稍放缓语气,劝道:不过是区区几个凡人,你们何苦用性命相救?只要你们现在退去,你们毁了我本命大阵的事,可以作罢。
季凌恒问道:什么圣阴大教,我都没听说过,你们门人难道很多吗?
黑袍人脸色瞬间沉下来,对季凌恒的话非常不满:圣阴大教乃是南域第一大教派,门人弟子无数,潜伏在南域各处。总有一天我们圣阴大教,会称霸整片南域。我看你们都是有资质之辈,还不如早日归顺我门,在我教派中谋取一个职位,未来前途指日可待。
季凌恒摇头:还是算了。
黑袍人讶然道:你难道对权势一点不动心?
季凌恒撇嘴道:不,是因为你们的教袍太丑了。
绿容噗嗤笑了。
最终经过一番打斗,两人将黑袍人击杀。失去人操控的阴煞阵,被绿容破开。这些可怜的冤魂终于被释放出来,他们怨气渐渐消散,露出原本的面貌,都是些年轻的少女。她们对着季凌恒和绿容善意一笑,消失在空中。
唯有那位妇人,双目垂泪。
季凌恒知道他心中所想,柔声道:你放心,我们会安排好你的孩子。
妇人点头,化作青烟消散。
阴煞阵被破,只是这灵湖,由于吸收太多怨气和血气,早已失去以往的纯净。季凌恒微蹙眉头,担忧道:不知道水之灵被污染没,还能不能用?
他来这里的目的之一就是寻找水之灵,只是眼下不知道这水之灵还在不在。
这时,绿容丢给他一个东西,是那个魔修的储物袋,绿容哼道:都是些没什么用的玩意儿,给你好了。
储物袋上的禁制早就被绿容破开,季凌恒粗略扫一下储物袋,突然眼眸弯起,笑出两个浅浅的梨窝,里面有一个东西正是他需要的。
第28章争吵
水之灵。
没想到水之灵竟然在黑袍人的储物袋中。想必是黑袍人一开始就把水之灵收起来了。
季凌恒收好储物袋,又和绿容一块将婴儿抱出来。他们赶回小村,在半路上遇到了出来寻找妇人的村人。为首那个正是妇人的丈夫。
季凌恒和绿容皆是容貌不俗,又因为常年修行,气质出尘。村里人一见到他们都愣住了。这才结结巴巴道:二位可是前来降妖的仙人?
季凌恒点头道:正是。妖人已经伏诛,你们再不用担心妖人的困扰了。
为首的男子眉头紧皱,眸光中满是担忧,问道:仙人可曾见到我家那口子?她晚上被妖人蛊惑出去,到现在都没见到人影。还怀着身孕,这可咋办呢?
男子说完,目光落在季凌恒怀抱中的婴儿上,瞬间神色大变,惊道:请问仙人这婴儿是?
季凌恒点头:没错,这正是你的孩子。
那男子双唇颤抖,一行热泪从他眼眶中流出,颤抖着问,孩子他娘,是不是已经被妖人祸害了?
季凌恒实在不忍心说。绿容眉头微蹙,狭长的眸子闪过一道不耐烦的情绪,语调带着特有的阴森道:哭什么哭,孩子不给你抱来了吗?总比两个都死了好吧?
这男子哽住,双目通红。仙人说的是,我一定好好照顾好孩子。
绿容眉头皱更紧,显示出他现在心情不是很好。行了,事情了了,我们也该离开。
季凌恒还想对村人交代些什么,绿容直接拉住他的手腕。扯着他,两人化作一道流光消失。村人见到眼前这一幕,都吃惊得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纷纷跪下,对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拜道:感谢仙人!仙人慢走!
族长王毅峰一直在村门等候。此时见到村人回来,焦急迎上前,见到妇人血淋淋的尸体,脸色巨变,然后忍不住一声叹息。忽然,他又看到妇人的丈夫怀中抱着的婴儿,惊疑道:这?
男子抱着婴儿,粗犷的脸,憋得通红,忍不住嚎啕大哭:没错,这就是我的儿子。
族长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这才将路上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原来那大妖已经被仙人除去,只是妇人没能救得回来,只抱回了妇人的孩子。仙人把孩子报给他们就走了,他们又去了灵湖,才将妇人的尸体找回。
族长王毅峰听完事情经过,仰天一叹:这妖怪终于被仙人除掉了,我们村子平安了。
他怜爱的视线落到男子怀中的婴儿上,那婴儿一张小脸红彤彤皱巴巴,身上还有血迹。他思索着,才道:这娃子被仙人救了,也是命好,放在我们小村是出不了人才的。干脆等他大点儿,送到仙人所在的门派中去修行。
绿容扯着季凌恒的手腕,两人不知走了多久,他才停下脚步。
季凌恒挣脱开绿容,嘴唇微抿,平日亮晶晶的眼眸此刻不见丝毫笑意。
绿容脸色阴沉,质问道:你是因为那些村人,所以才不高兴,怪我说了那些话?
季凌恒道:他才失去妻子,你那样说话刺激他做什么?
绿容眉目阴鸷,语气带着愠怒,反问季凌恒:我那样说有什么错?本来死一个就比死两个的好。
季凌恒也被带上几分怒气:但你也不能那么说。
绿容声音突然提高:既然没错为什么不能说,我只是让他认清事实而已。
季凌恒只觉得不可思议:你为何说话总这样刻薄,难道你的心真有这么冷吗?
绿容淡紫色的薄唇颤抖,季凌恒的话彻底让他失控,他咆哮道:对,我无情我刻薄,和你这种什么也没经历过的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