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嗓子能吊成这样,看来传闻不假,陆余是真的五音不全,可惜了那一把优雅低沉如大提琴的嗓子
陆余强行hold住场面,坐。
乔今紧张兮兮地坐下,忍不住去瞄陆声,越看越像缩小版的陆余,好可爱。
我弟弟,陆声。陆余慢悠悠接了一壶热水,将一小包竹叶青茶叶浸在里面,盖上盖子,泡两分钟就能喝。出门在外,只能将就了。
乔今笑道:跟陆老师很像。
嗯。当儿子养。
陆声噘嘴,显然不满意这个说法。他眼巴巴地看着乔今,眼神中流露出喜爱,却不靠近,像一只好奇又警觉的小动物。
茶香四溢,陆余给乔今倒了一杯,乔今捧过泛着淡淡青碧色的茶水,斟酌道:陆老师,这样说可能有点冒犯,你吊嗓子的方式有问题。
说完像是怕陆余生气,眼睛抬起,注意陆余的表情变化。
令他安心的是,陆余没有生气,反倒眉梢微挑,被茶水润过的嗓音让人耳朵酥麻:我从小唱歌跑调,一唱歌大家就笑。
乔今抬手捏了下微酥的耳朵,你的声音很好听。底子很好。
练过。陆余淡淡一笑,语气,节奏。我一开始想当老师来着。不是你口中的老师,是教书育人的那种老师。
乔今:什么叫我口中的老师?我口中的老师怎么了?
陆余想当老师,是大家都知道的,他不是专科出身,大学念的是师范,半道入圈。
记者采访过他,问他为什么忽然改行进娱乐圈,陆余笑了笑说:人生有很多的不得已。
他的粉丝表示,幸好陆余进了娱乐圈,要是他当了老师,学校的门槛能被学生家长踏破,无数少女会为他转学,学校的早恋指数呈直线上升。
陆余往沙发背上一靠,睨着乔今,语气半正经半促狭:小卫老师,你可有吊嗓子的好方法,教教我呗。
乔今耳廓晕红,陆老师说笑了,我只有一些小技巧而已。
喝完茶,乔今将自己的小技巧倾囊相授。
陆余音色底子堪称华丽,只是音感不行,唱出来的调子找不准点,毫无节奏,就像机器人朗读,呆板,没有高低起伏。
乔今让他先不要吊嗓子,先学唱歌。嗓音吊得再高,那也是公鸡打鸣,不如先找找音感。
唱什么歌?
《小星星》吧。乔今说,这个好学。
手机找到这首儿歌,放了一遍,陆余跟着唱了一遍,其水平可从陆声嫌弃的眼神中窥见一斑。
乔今:唱儿歌都跑调,他只觉肩头的担子又重了些。
挺好的。乔今鼓励道,接下来我们一句一句练。
歌词总共就四句。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
陆声自顾去画夜空,画星星把星星都画成了眼睛,乍一看挺吓人。
面对面教学半天,乔今一个音一个音纠正,陆余总算不跑调,能唱出一首完整的儿歌。
路漫漫其修远兮,这只是刚开始而已。
接下来乔今又教了陆余《我有一头小毛驴》、《数鸭子》、《虫儿飞》。
一时间,这间五星级酒店豪华套房充满了童趣。
唯一的儿童陆声:
这些歌他都不听了好不好。
找到一点音感之后,乔今给陆余讲解基本乐理与音阶,并带他练习。
陆老师,你音域挺广的,低音、中音、高音,你其实都能唱出来。不过现在不急着具体去唱哪一种,你先练习高低错落的节奏,把每个音都踩准了。就像你读台词时那样。
陆余的台词功底是公认的好,从没用过配音,与老戏骨对戏,也是铿锵有力,每个字都是戏。
如果不是他自己承认,没人敢相信他唱歌跑调。
乔今忽然想起来:陆老师,你要演的角色是个戏子?
陆余喝口茶:嗯。
乔今用一种近乎悲天悯人的目光看着他,普通的歌对陆余而言已经如此艰难,唱戏
陆余抬头对上乔今目光,不用为我担心。剧本还在打磨,场地也还在搭建,最早一年后才会开拍。
也就是说,陆余是提前一年的时间进行练习。
乔今不由得肃然起敬,这就是专业演员的修养吧。
唱戏乔今不懂,他只能给出唱歌的经验。
饶是如此,陆余却觉得很受用,乔今教了他一下午,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耐烦或轻蔑嘲笑的样子,看来没有变心。
乔今不知自己在陆余这里变心了一回,又矢志不渝了一回,他掏出手机一看,居然已经下午五点,有十几个未接来电。
手机被他静音了,所以没听到。
他连忙给助理回拨电话,告诉他们自己在哪儿。又给卫崇回拨这才是最紧要的,他居然给忘了。
卫崇第一遍没接,第三遍才接通,未等乔今说什么,便先冷哼一声:你这半小时挺持久的。
乔今:
有屁快放,没屁跪安。
有屁!乔今下意识说。
陆余:?
乔今窘迫一笑,捂住话筒,陆老师,我先回去了。
陆余眼也不抬,矜贵地嗯了声。他本来还想邀请乔今共进晚餐,既然有事,那就下次吧。
陆声放下画笔,眼巴巴地望着乔今,乔今朝他挥挥手,步履匆匆出了门。回到自己客房,耳朵贴着手机听筒,语气正经:大哥,我想请你帮个忙。
呵。也只有屁股粘屎了,你才会想起你哥。卫崇懒懒道。
乔今:比喻很恶心好不好?
不排除卫崇是故意恶心他的,为了尽快结束与臭弟弟的电话。
乔今也不废话,三言两句说明来意。
听完,那头沉默了。
就在乔今以为卫崇是不是睡了过去时,听筒里传来一声低笑:有意思。不过你确定你要这样做?
乔今:确定。
这样做的话,你也会受牵连,名誉扫地。你就不怕你姐活剐了你?
名誉没了可以挣回来。
他要的,不是身为卫伦的名誉,而是身为乔今,身为他这个人的名誉。
《语无伦次》是他的,他要拿回来。
曾经受的欺压、谩骂、诽谤,走投无路时被逼到绝境的痛楚,才华无处施展的迷茫,尊严与梦想被践踏的屈辱。
他通通都要讨回来。
第二天,《我唱你听》二十进十赛开始录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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