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谁呢?
乔今自认有责任,说:词曲的话,我可以自己写。
卫妩白他一眼:你真以为你是文曲星下凡?
词曲应该跟文曲星没什么关系。
别添乱,一边去。
商量着新专到底找谁做之际,付鸣工作室那边来电,表示可以帮乔今做专辑。
星胧这边着实愣了下,谁都知道付鸣工作室出的歌曲质量没话说,堪称业内标杆,但出的都是单曲,从没帮人做过专辑。找他们做,能行吗?
单曲与专辑不一样,短时间内也许可以出一首单曲,专辑却需要专业水准。整体风格、歌曲特色,每一首都要精挑细选,以达到最佳搭配。突出主打歌,而不埋没其他歌。
说实话,要在短时间内达到这样的标准,是痴人说梦,哪个音乐工作室都不愿做,给再多的钱,达不到水准,最后骂的还是他们。
放眼望去,好像除了付鸣工作室也没别的选择了,况且是人家主动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于是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死马当活马医呗。至少付鸣就是一个活招牌,音乐界神话一样的存在,获得的奖项能把黑子砸晕。
付鸣简直就是雪中送炭的活菩萨啊。许多钱真情实意地说。
乔今:那就给菩萨塑个金身吧。
许多钱登时闭嘴装死,过了会儿说:反正不会让他吃亏,塑个银身还是可以的。
又说:你这孩子,怎么净想着给别人送钱,也不帮家里省钱。
乔今不喜欢占人便宜,不过星胧也确实没亏待付鸣,商谈给出的条件很是优渥,乔今稍稍放了心。
同时他注意到,谈的过程中,付鸣不时就去看他,眼神很奇怪,让乔今有种说不出的心悸。
之后两天乔今一直在跟付鸣商量专辑。卫伦以往的专辑大同小异,乔今不想延续卫伦的风格,想做出自己的东西。
付鸣表示赞同,鼓励他:说说你的想法。
新专打算收录三首歌,乔今就说:叫《三色》怎么样?
哪三色?
粉色,蓝色,黑色。乔今一直想出自己的歌,这次机会他不可能浪费,粉色与蓝色我已经作好词曲,不过他们不太相信我。
付鸣笑开,眼角有细微温柔的笑纹:我相信你。而且,我觉得你很适合走原创唱作路。
有了付鸣的认可,星胧那边一想,觉得可以这么操作,趁着原创热度还没下去,他们给新专预热打上新标签与宣传语:卫伦第一张原创音乐专辑,敬请期待。
网友:哈哈哈,杰音破产了,只能自己撸起袖子单干了吗?
不管怎么说,有《追忆》在前,大多数人还是比较期待的。
将乔今送出门,付鸣忽然叫住他。
乔今以眼神询问。
那位Q先生付鸣斟酌着问,是姓乔吗?
乔今愣了下,是。
当时侯杰说漏嘴,网上很多人都猜到Q先生姓乔,不过付鸣问这个做什么?
付鸣却没往下问,只笑了笑。乔今说了声付老师再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走了。
望着乔今的背影,直到他坐进车里,连尾气都不剩了,付鸣才幽幽叹了口气,眼底的情绪再也遮掩不住,混杂着悲伤与某种极为深沉的感情,喃喃道:阿今
乔今接到保姆电话,告诉他,他大哥正在别墅里等他。
自从《我唱你听》决赛直播后,卫崇就没打过电话给乔今,甚至他去了一趟警察局,这位大哥也是一个问候都没有,乔今就隐隐感觉不对了。
不过他并不慌,拿上伪装在奢侈品袋子里的白色粉末,开车去了龙湖别墅。
这会儿已经傍晚,夕阳半死不活地挂在天边,光辉渐冷。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一窝蜂往家里赶,车子堵成一片,鸣笛响彻高楼大厦。
乔今堵了将近两个小时,才艰难地将车开进别墅区。天光彻底暗淡下来,万家灯火逐次亮起。
进了别墅,保姆样子有点讪讪的。因为卫崇自从上楼就没下来,她不敢怠慢,想着晚饭时间到了,就上去问他想吃什么。卫崇脸色骇人,说不吃。
保姆又问他需不需要茶点,卫崇有些不耐烦:不需要。
保姆就战战兢兢下了楼,在客厅干瞪眼,小狗绕着她脚转圈圈,直到乔今来。
乔今掂了掂卷卷,这小土狗几日没见长胖了一圈,看来被保姆养得不错,在他手里拱来拱去,嗷呜撒娇似的,像是还记得乔今。
乔今让保姆给它喂点吃的,这才独自上了楼。
卫崇立在二楼开放式的小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晕黄的光打在他轮廓硬朗的侧脸,眼皮半垂,遮住眼底深不可测的情绪。
乔今一进来就被呛了个仰倒,掩鼻咳嗽一声,烟味太浓了。卫崇嘴里叼着一根烟,脚边一小堆烟头,看样子至少抽了整整一包烟。
再高级的烟草,烟味混合在一起,只会让人不适。
卫崇眉心拧起,也不知等了多久,西装领带都被他自己抓松了,落拓中透着暴躁的气息。
乔今轻轻喊了一声:大哥。
卫崇转过脸,看了乔今半晌,他站在窗边,就势在窗台上摁灭烟头,嗓音被烟浸透,低沉沙哑:来了。
语气绝对称不上热络,但也不显得冷淡,像是拿不准自己在乔今面前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乔今走去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刺鼻的烟味康扩散出去,总算能正常呼吸。
你还记得,这栋别墅是怎么来的吗?卫崇忽然问,他紧盯乔今的脸,像是期待他说记得。
乔今让他失望了,不记得。
卫崇蓦地一笑,这栋别墅是我送给阿伦的二十岁生日礼物。
他说的是阿伦,而非你。
乔今想,该来的还是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陆余:你的马甲已经被我看穿。
付鸣:你的马甲已经被我看穿。
卫崇:你的马甲已经被我看穿。
乔今:
第56章轻贱
你怎么不说话?
乔今看着卫崇,他的表情已经出卖一切。
卫崇如遭雷击,喉间泛起一丝血腥,你什么都不记得,其实不是失忆,对不对?
对。
卧室的那个灵位,不是开玩笑?
不是。
卫崇额上青筋乱跳,迅如闪电逼近乔今,一把揪住他前襟,面色阴沉得可怕,如同暴风雨将至,一字一字咬牙:你究竟是谁?
他早该想到的,他的弟弟,怎么可能那么爽快就答应去找凶手,怎么可能在人前表现得那么温文有礼、才华横溢,又怎么敢冒着生命危险去就救一个诬陷自己的女孩,更不可能赌上自己的事业与名誉,也要为一个萍水相逢的Q先生讨回公道。
原来这个人,不是他弟弟。
但又分明是他弟弟。
乔今叹息:我就是那个Q先生。
卫崇粗重喘息,眼底深处透出多年在商场沉浮拼杀的狠厉,你把我弟弟弄哪儿去了?
乔今只觉那眼神极其危险,下意识想后退,却被倏地推至窗边,后腰抵上木制窗棂,一阵夜风吹进来,窗帘幽灵般呼啦啦鼓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