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鼻子为什么一直在流血?为什么为什么流了这么多的
你别慌,这是内息紊乱所致,气血相突。
她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伤口突然复发?
轻欢努力想睁开眼动动手指,去看一眼南泱,但她身体没有一点力气。
内息爆裂,从里面破开了伤口
内息爆裂?
她身体原本就有一些问题,不过以前隐藏的深看不出来我不清楚是什么问题,似乎是一个阵法残留的伤害,单凭我看不出来,要去找医术更精的人。
危及生命吗?
暂且不知。
内息爆裂难道说,她幼时的手筋不是被挑断的
轻欢听的朦胧,许多字眼都听不太清,但内息爆裂这四个字倒是听得清清楚楚。
她脑子依旧混乱得很,抓不出一个头绪。
不知过去多久,有个人坐在了她旁边的床沿上,将她的头托起一点,接着有杯沿压上她的嘴唇,那人另一只手捏住她脖颈处的穴位,助她将水喝下去。
咳咳她被水呛到,身体咳得起伏几下,因这一点可贵的水,她总算有力气勉强睁开眼睛。
她躺在一张很大的床上,床边挂着浅蓝的床帐,屋里还有一张圆桌,几个圆凳。她仔细想了想,应该是客栈里自己的房间。
有一个杯子举在她的面前,拿着那杯子的手分外眼熟,这般熟悉的场景好似前不久才经历过。那细白漂亮的手腕隐约露着暗红色的伤疤,像是冬日满地白雪里落下的一簇红梅,精致可怜。
南泱清清冷冷的嗓音近在耳畔,宛如江南春头的一抹细风拂过湖面:醒了?
嗯师父。轻欢苍白的脸上轻笑了一下,那软软倒在南泱怀里的柔弱的样子异常惹人怜爱,好似一只受伤的小鹿。
南泱将水放到一边,拿出帕子给轻欢擦嘴边的水渍,声音依然没带什么感情:你这一回很不听话。
轻欢低了低头,握住南泱的手指:你也是。
我和你不一样。
轻欢低低笑了一下,轻声道:他们都还活着么?
都活着,活得很好,除了你。
我也很好轻欢苦涩道。
南泱在后面紧紧将轻欢搂在怀里,下巴搁在轻欢的肩头,两人同样温腻的侧脸相互轻蹭:我说过,我十分爱干净,别人碰了我的东西,我很不高兴。
可若是下回遇见了危险你一定要先走轻欢嗓音微微颤抖着。
够了。南泱声音瞬间冰冷,松开轻欢,将她平放倒在床上,神色清冷地拂袖离去。
轻欢眼睛一酸,这是她第二回听见师父说,够了。
南泱走到门槛处,停住脚步,微微侧过头,欲言又止。
我错了,师父。轻欢低声道。
空气一时静默。
我适才以为,你真的要死了。南泱声音淡淡的,却莫名透着股令人心疼的悲伤,流了很多血,很多很多血,我止不住。你总是这样,让我很怕,怕你就要死了。
对不起轻欢眼睛涌上酸涩。
我以前从未知晓,原来担惊受怕是这般感受。南泱嗓调沉沉的,像是要与夜色融成一滩。
你很生气吗?轻欢声音很轻很轻,目光紧紧锁在南泱身上。
对,很生气,比别的人碰你还要生气。南泱回头,眉眼中竟承积了极为浅淡的难过。这种神色她从未在南泱的脸上见到过,这让轻欢一顿慌乱。
那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消气?
我不知道。南泱扭回头,顿了顿,还是跨出了门槛。
轻欢握紧了右拳,又无力地松开。
南泱神情内敛,下了楼梯,走到客栈的后院。此时正是次日的午夜,天色浓黑,不见星月。
后院里正呈现着一副非常诡异的情形。
无己扶着捡回来的无名那没有头的身体,在无名脖子处摆弄着什么。无功在一边抱着无名的脑袋,一边打哈欠一边看无己摆弄。
南泱一眼便了然于胸。当时无名脑袋飞出去,一滴血都没溅出来,再加上无名平日很是沉默,开口也是那奇奇怪怪的没有抑扬顿挫的音调,她便猜到了无名其实是一个机甲人。
乱花谷的天工之术,果真已经到了可怕的地步。
南泱尊上,您来了。无己向南泱微微颔首。
修得好吗?南泱一边走一边顺口问道。
没事,小问题,是那女人放的线蛊,厉害得很,活活勒断了无名的脖子。无名以前身体断成两半,我们也是能修好的。无己说着这感觉毛骨悚然的话,神情却异常平和。
君桥呢?
少谷主在厨房。
南泱点点头,她原本也是去厨房的,恰好能碰见君桥。
君桥中的只是一般的暂时令人失去意识的蛊,回来用了药后就好了,不但去给轻欢看了伤,现下还活蹦乱跳地跑去了厨房。
南泱进厨房时,君桥背对着她,正搅着锅里的什么东西。她身后的腰带上,系着那块半脸白玉面具,坠着长长的流苏。
君桥,做什么呢?南泱轻声问道。
君桥忙回头,笑道:轻欢昏迷了一整天,你你们都没吃什么,我就来下厨做点饭菜,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她现在醒了。南泱走过去,看了一眼君桥锅里的东西,她应该饿了。
那正巧,我这菜也该起锅了。
你煮的还是不够清淡,南泱淡淡道,我亲自来罢。
君桥有些惊诧地看着南泱认真的侧脸,怔怔点点头。
南泱捡起一个鸡蛋,目光凉凉的看着它,看了半天,却没有动作。
南泱?君桥小心地唤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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