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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一级基建狂魔——言朝暮(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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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旭阳的话,说得不无道理。

律风回来之后,画了十几张图纸,在乌雀山地图上来回往复,都没有敲定盘山构造的桥梁,最佳的选址。

他的设计,从来不是盲目的边走边看,而是经过漫长推敲、资料佐证、数据实验之后,才会往前推进。

于是,档案馆开放后,律风大部分时间都在查找桥梁技术。

那些能够符合盘山桥建设需求的桥梁,无论是多少年前的老资料,都会被他翻找出来,铺在会议室的大桌上。

每一天,律风都来得最早,走得最晚。

如果不是殷以乔固定会在晚上九点十点给他拨来视频电话,他一定会买一张折叠床,在会议室住下。

自从殷以乔回英国,他们的微信对话框就变得热闹起来。

律风不常查看消息,但他每次点开,都会发现殷以乔发来的图片或者问题。

师兄:我看了曲水湾大桥的报道,国内能够建成这座桥确实不容易。

师兄:最近我有了一个新的设计灵感,用桥梁搭建室内空间,创造出穿梭楼宇的感觉。给你看看[图]。

师兄:越江桥确实设计得不错,我尝试复原了一下,没成功。

律风在下班的街道,迎着夜里凉风翻着他发来的消息,顿时疲惫和压力消失得干干净净。

你是用了3D打印?

律风觉得没成功复原建筑的师兄特别罕见,笑着打字,越江桥因为有三角钢型支撑的设计,只能用钢管做出极细极密的支撑空间,3D打印的模型容易出现误差,确实不容易成功。

他的回复发出去没有两分钟,视频通话就拨了过来。

律风习惯地接通,在昏黄夜灯下,跟殷以乔跨越七小时时差相见。

也不知道是殷以乔项目期清闲,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律风和殷以乔总是能恰到好处的拥有相同的闲暇时光,捧着手机来一次短暂的越洋视频。

刚下班?殷以乔视线瞥过律风身处的环境,晚上注意安全。

国内比英国安全多了,你放心。

律风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肩颈,调转镜头给他看路边人声鼎沸的烧烤摊,大部分人的夜生活刚刚开始,我这种老年人却已经打算回家睡觉了。

殷以乔笑出声。

他太爱律风这样无所顾忌的玩笑,也爱律风悠闲走在路上惬意的表情。

他们聊了聊越江桥的3D建模,又说了说桥梁楼宇的设计灵感。

殷以乔的视频通话,陪着律风回到公寓,才互道晚安。

中国已经是晚上十点,而英国天刚过中午,C.E建筑事务所灯火明亮,远远没到殷以乔下班回家的时候。

他挂掉通话,重新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里面仍旧在为音乐厅外观设计争论不休。

赛维尔先生要求必须保留弗拉门戈的特色,这个舞者标志只能立在中心点位置!

我们没有想要去掉它!只是希望能够把它稍微缩小那么一点点!

拜托,一点点?你们的一点点会把我们最骄傲的舞者弄成畸形儿,完全是在侮辱我们弗拉门戈的灵魂!

杰森跟甲方代表吵得头大,他只是想等比缩小立在音乐厅屋顶的舞者标志,怎么变成侮辱灵魂了?

他皱着眉,还没再次耐心解释,就见到了推门回来的殷以乔。

殷!你终于回来了。杰森赶紧说道,你快跟他说舞者标志的问题!

殷以乔视线一瞥,发现讨论进度已经从悬空天顶变成了舞者标志。

他看向甲方代表,淡然道:我们会如你所愿的保持舞者标志的大小。

杰森目瞪口呆,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然后,殷以乔抽出了音乐厅整体设计图,拿过笔快速划出了一个虚框。

他说:当然,按照建筑物与装饰物大小比例,音乐厅整体设计也会随之外扩一百平方米,减掉外部的花园带,预算也会比之前多出十万到十五万英镑。

这下轮到甲方代表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对方情绪激动的说道:钱不是问题,可我们的音乐厅外扩了,花园怎么办?赛维尔先生要求音乐厅外,必须是一百米宽的花园带!

是么?殷以乔平静看他,一点儿也不急。

那就请您回去问问赛维尔先生,要花园,还是要舞者。

甲方代表刚才强硬气势荡然无存。

他也就仗着杰森是个助理,才敢拍桌子怒吼需求。

换成了殷以乔,他最终只能选择收下缩小舞者标志比例的方案,回去让赛维尔先生定夺。

殷以乔从中国回来后,C.E建筑事务所就迅速结束了图书馆的项目,投入到了弗拉门戈音乐厅的建设中。

他仍是严格的对待设计,即使是甲方代表这种爸爸级别的人物,面对他也没法胡搅蛮缠。

毕竟,这位是殷知礼的亲孙子,知名青年建筑师。

得罪助理只是小事,得罪了他,很可能第二天收到金主解雇电话,并且在业内流传出不专业是废物的传说。

今天的殷以乔也依旧顺利的摆平了甲方。

可是杰森发现,自从殷以乔休假回来,总会在下午两三点的时候有事失陪。

无论他们正在开方案研讨会,还是在下班休息一起聚餐,他都会离席五到十分钟,只字不提自己是为什么离开。

这很不正常。

对于殷以乔这样毫无社交的工作狂魔来讲,在讨论项目时中途离席根本难以想象。

除非

终于,杰森在某个悠闲的下午,状似无意地问道:殷,最近大师身体好吗?

殷以乔瞥他一眼,不解的回答道:很好。

那你父母身体好吗?

忽然,他发现殷以乔微微蹙眉,立刻解释道:哦不,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关心一下你。

殷以乔放开鼠标,挑眉问道:你到底想问什么?

杰森和他相处两年,当然懂得这个表情就是尽管问。

于是,杰森直白的说道:我看你最近都在固定时间消失,感觉像是医生要求的定时报告似的,搞得我们有些担心。

他的家庭医生,偶尔也会有这些奇怪的要求。

比如早上七点一定要汇报早饭吃的什么,中午一定要定时吃药,晚上不能出门饮酒诸如此类。

所以,他特别关心,是不是殷以乔的身体出了问题,又或者是殷家人出了意外。

然而,他关心的问话,戳到了殷以乔心里最柔软的部分。

不是。殷以乔勾起笑,很快又挪开视线,掩饰般咳嗽一声,我只是在打电话。

杰森:???

打电话?

杰森完全不知道打电话这种行为,需要定时定点,中途离席!

殷,你知道自己因为忙拒接了甲方多少电话,搞得我这边专门帮你接线解释你在忙吗?!

杰森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打电话,你居然只是为了打电话,就放我一个人面对甲方的怒吼?哦不!我不相信!还有,你刚才一闪而过的笑是什么意思?你不会谈了一场XP小众的恋爱,对方是一个支配者,教育你必须固定时间打电话吧!

话题逐渐走向黄暴。

殷以乔最后一丝温柔变成了冰冷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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