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迟!待我学会用成语,你我少说都得有四十岁了!届时你不是惨死宫中,也已人老珠黄!”
……
哥哥可真有自知之明!
这清醒无比的自我认知,让她好想哭啊。
可是这眼泪,在这顶顶关键的时刻,偏又出不来了。
着实烦人。
陆容予瘪了瘪嘴。
“无论怎样,我不跟你们回去。还望潘王带句话给爹爹和娘亲,说我在大邺过得极好,让他们不必忧心。待爹爹几年后辞官告老还乡之时,便可与娘亲一道来北邺看我。”
陆秦听她这番言语,竟没有半点要自己再来北邺看她之意,顿时更加不满。
“那我呢?!”
陆容予爱莫能助地望了他一眼,十分惋惜地道:“届时,哥哥应当还在学习如何正确使用成语。”
……
兄妹两个从小斗嘴到大,郑光霁看得发笑,眼见亥时将至,想来予儿也即将要回宫去,便做了最后的叮嘱。
“七皇子之野心与实力相配,若不出意外,将来必然是大邺后主,能护你后半生无忧。若你心意已决,我不会拦着,你的话我也必将带到江远侯府。只是,若真有一个不慎,到了那性命攸关的地步,千万记得要用江先生给你的那枚锦囊,至少可保你不死。另外,我与秦儿会在都城内待上几日,若你想,便可随时出宫来寻我们。我们就在东边那‘谈生客栈’落脚。”
不知怎得,陆容予总觉得此话另有一番深意在里面,虽然说得轻松,可总好像暗含十分严肃之意。
她于是便十分郑重地点头应下。
潘王一向将她视如己出、宠爱有加,他说几个字,她便信几个字,亦会努力照做的。
三人散去之时,程淮启看似已在门口等候她多时。
也不知他们是几时下的楼。
程淮启耳力极好,希望他方才没有将她那几番袒露心迹之言听了去才好。
思及此,陆容予不禁又悄悄红了脸。
程淮启向她身后两人瞥了眼,双手掐着小姑娘的细腰,便将人轻松抱上了马车。
引来她一阵轻呼。
马车内只有他与她二人。
陆容予愣了愣,问道:“公主呢?”
程淮启道:“父皇要她戌时末之前回宫,她一炷香前便已先行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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