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宜纠结着不说话。
“怎么了?”柴叔关切地问着。
“我若走了,玄明堂会不会被人……”她犹豫地问道。
柴叔失笑:“自然不会,大尧唯一的郡主,谁敢那您的药店下手。”
“可我走了啊。”她睁大眼,天真地问着,“我还去了这么远的地方。”
剑南道和京都,远隔千山万水,便是顺着河流,最快的航程,也要三天三夜。
柴叔有些苦恼,在他眼中,三娘子还小得很,有些话说多了可不好。
“这又没关系。”他只能这样干巴巴地说着。
江云宜一头雾水,懵懵懂懂地皱着眉。
“玄明堂今天丢草药在街上,也没人敢去捡。”门口传来叶景行淡淡的声响。
她向外看去,只看到叶景行穿着世子朝服,玉身长立地站在门口。
“玄明堂若是出事,便是打官家的脸,只怕大家都拱着它,还来不及呢。”
他解释着。
江云宜似懂非懂。
柴叔连连打岔道:“那玄明堂的人可有要跟着走的。”
江云宜有些失落地摇了摇头。
“子苓说要留在京都,看着玄明堂,张婶哑叔都说要留着,其他人也都不走了。”
她似乎还停留在搬离紫薇街的时候,大家搬离逼仄狭小那间玄明堂,长长的队伍走出那条小巷。
那个时候大家都在,虽然落魄但依旧充满希望。
可今日,她还要再搬一次家,却没有人跟在她后面了。
玄子苓说得很有道理,张婶和哑叔也都有自己的想法,他们做得都没错。
可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清清楚楚地告诉她,有些事情真的不一样了。
她低着头,脸上的难过遮都遮不住。
柴叔安慰道:“人来人往,俱是常色,三娘不必忧虑。”
“他们留在京都未必不好,京都毕竟在天子脚下,有你和太傅的双重余威,没人会随意欺压他们。”
江云宜抬眉看着他。
“剑南道未必一直安全,黑衣卫也只能保护你一人。”
叶景行清晰又冷淡地分析着。
“他们在京都也可继续帮你开着学堂,照顾药店,不然那些学子也要跟你,远去蜀州吗?”
江云宜眨眨眼,脸上的惆怅之色逐渐退下。
“真的?”
她细眉紧紧地皱着,眼睛犹豫地看向柴叔。
柴叔连连点头:“世子说得对。”
“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他转移话题问道。
江云宜点点头:“差不多了。没什么好带的,柴叔说祖父早就准备好了。”
她眯了眯眼,质问道:“你也知道。”
叶景行点了点头。
“果然是骗子。”她皱了皱鼻子,不高兴地说道。
叶景行无奈说道:“原本打算你母亲忌日时,带你回去小住才买的。”
“那你……”她话说了半截,瞄了眼柴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