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琛早已得桐花曾在静阳县衙住过一段时日,自然而然,也是桐花为何心虚的缘由,他抬手摸了摸桐花的头顶,放柔的声音,并不问桐花为何会知晓这个,而是向桐花解释道,“各省的县衙,都是由工部绘制图纸,发放下来建制的,所以这里和静阳县衙,并无二样。”
“原来是这样啊!”桐花心下微松,回过视线,朝燕琛心虚的笑了下,“惑哥,那你住在哪里啊!”
“我领你过去看看。”燕琛见桐花主动转移了话题,自然而然便顺着桐花的话,接了下去。
“好啊!”桐花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随着燕琛继续往后院走去。
“就在这里了。”燕琛领着桐花到了客房前停了下来,向桐花说了一句,然后松了桐花的手,将门推开去。
“你要进去看看吗?”
这个时候,桐花先前的紧张,已经消弭殆尽,她瞧了瞧燕琛的房间,不自觉笑容就从嘴角溢了出来。
去年在静阳时,她在县衙,住的便是这间客房,当真是凑巧至极。
她探着头,往屋内瞧了瞧,然后冲着燕琛坏笑了一下,夺过其一直背着的包袱,然后往屋内跨进一步,“那我也要住在这里。”
“你喜欢就好,旁边的客房也空着,我可以住那间。”燕琛见桐花欢喜模样,倒是没有多想,随着桐花一并进了屋子,然后走到衣橱边,打开,将里面衣裳尽数抱出,极是宠溺,向桐花道。
“你先整理一下行李,我把衣裳放过去,就带你在县里四处转转。”
燕琛说罢之后,就试图往外走,桐花瘪了瘪嘴,将手中的包袱往桌上一放,上前两步,双臂一伸,便是将燕琛拦了下来。
“我的意思是,你睡在哪里,我便睡在那里,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要跟着你,便是一步,你也休想将我撇开。”桐花忍着心中的羞涩之意,忍着心如擂鼓的慌乱之感,向燕琛说道。
燕琛明显眼神一怔,表情也是凝重了起来,他望着桐花,倔强而又执着的目光,沉声道,“桐花,你知道你自己说的是什么吗?”
他以为,桐花只是久别重逢的依念,只是身处故乡,乍然见到幼年故人的不舍。
他本想好好弥补桐花所遭遇的苦难,然后在离开兴丰之间,以兄妹之谊,将其找个好人家,平顺出嫁,可如今看来,是他错了,是他看轻了桐花对这份情谊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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