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族歧视知不知道?!!你这要是搁修真界,是要出大毛病的
你看我当狐狸的那些年,就没穿过衣服,也没见着被屏蔽了吧?
系统:有道理。
它赶去跟主系统提交报告了。
白穆:
意外的,还挺好说话?
*
系统那边走流程还不知道要走多久,当务之急是解决燕骁。
把一天一次变成两天一次也是好的啊。
于是白穆拒不回头,试图以高冷凛然、不可侵犯的背影来表明自己的抗议。
然后他听到了一声啜泣。
啜啜、啜啜泣?!
啥玩意儿?!!
要不是这段时间被扣积分实在扣出了心里阴影,白穆这会儿肯定不顾人设,一秒扭头。
他迟疑犹豫这会儿,一阵脚步声重重踏来,有人扑通一声跪倒在他身旁,哽咽道:主子。
白穆偏头去看,来得竟是个熟人。
墨砚?白穆讶然,你怎么来了?
虽然这些天,白穆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这间屋子,但不妨碍他知道这是武安侯府的后院,墨砚作为裴家的家生子,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那厢墨砚哭得稀里哗啦,开口就是一连串哽咽,这架势大有当年瘟疫那会儿拼死拦他离京的模样。
白穆有经验:得,这是问不出来什么。
他抬头看向直挺挺杵在门口的燕骁,目带询问。
燕骁:他说要见你。
白穆:
这话真是槽多无口。
不是他自夸,这京城里,不管以前还是现在,想见他的人多了去了他难不成要一一见过去?
白穆琢磨着大约因为在北疆那几个月,墨砚在燕骁面前混了个眼熟,这会儿燕骁碰巧遇见,就把人带过来了。
白穆瞅瞅这个都快哭得背过气儿去的娃子,还是真心实意地道了句,多谢。
燕骁搭在门框上的手指抽动了一下,目中复杂。
自白穆醒来后,两人白日里便几乎没有什么交流。
他本猜测,他醒来后会怨他多此一举、会恨他将他强留于世受此折磨。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便是怨憎恨他亦心甘情愿,只要他能留于此世。
但是没有、都没有
他只是沉默的忍受着这一切,一次又一次的站起来。
甚至不愿意在人前暴露一丝脆弱,这坚强让人心疼,也让人心折。
他想要拥他入怀,但在那漠然的背影中,却什么都不敢做。
连怨恨都无,他对他全然是陌路人的态度。
燕骁本以为只要这人活着,无论怎样他都心甘情愿。
但人总是贪心不足
他如今醒来了,但那双眼睛好像却映不入他的身影
燕骁甚至不敢回府,他害怕在这日复一日的漠视中,他会发疯会忍不住做出什么连自己都后悔的事情。
他抓在门框上的手忍不住收紧了,木质的门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无妨。
他答后,又淡淡的瞥了一眼墨砚,压下眼底汹涌的暴戾。
那个人连看小厮的眼神都比看他有温度得多。
倏地被一股冰冷的恐惧摄住心神,正嚎哭的墨砚不由打了一个哆嗦,他慌张四顾,却一无所获。
燕骁早已转身离去,身侧的手紧紧握拳,贲张的青筋从手背一直延伸到小臂,肌肉绷紧。
不能,不能再做让他生气的事了
*
墨砚的到来,对白穆的生活还是有所改善的。
倒不是说武安侯府的这些小童伺候的不好,只是他们并不了解这位没什么交流的主子的性格,有些事不敢擅作主张。
就比如说现在
墨砚也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个轮椅,大呼小叫地进来,主子、主子,你看!!
他献宝似地满心欢喜把轮椅推进来,而那两个仍被安排着伺候白穆的小童却都是欲言又止。
武安侯府这么大,里面那位裴公子又是被侯爷放在心尖上的人,府里的下人们自然卯足了劲儿想在他跟前露脸,听说他醒来后不良于行,这轮椅的法子自然有人想出来过。
但是那裴公子连练习走路都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谁也不许进让他坐着轮椅出行,那几乎是指着鼻子骂他残废了,谁敢啊?
所以,这法子想想是想想,谁也不敢真提。
就是没想到,裴府里来的这人竟然这么虎
该不会被裴公子赶出去吧?
那两个在院门口的小童一时不知道要不要拦,那边儿推着轮椅的墨砚却被门槛挡住了。
墨砚心大,又常常缺根筋从裴府换到了武安侯府,但主子还是那个主子,他就一点儿也不觉得不对,使唤指使起这些下人来,比白穆还要溜。
他招呼,嗳,你们俩儿傻站着干什么?快来搭把手。
两个小童迟疑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上前帮忙。
墨砚又颇不客气的指指点点,这院儿里面门槛也太多了,我刚才外面那儿就被拦了一回,还多亏墨爷我力气大,要不然这宝贝我还抬不回来呢
三人没什么默契,把轮椅往里抬的时候还在门槛上磕了一下,墨砚气不过转身踹了那门槛一脚,骂骂咧咧埋怨道:什么破玩意儿,回头爷就把你们拆了。
两个小童:
他们又不由自主的对视,眼中的疑惑如出一辙:裴公子那样清朗一个人物,身边的小厮怎地这样、这样不拘小节?
又想起门房里听来墨砚的事迹,年宴当晚就来侯府要人,被赶出去又来
一连好几个月,那可真是风雪无阻,比吃饭还准点儿,最后更是干脆搭了个棚子,在侯府的后角门住下了,侯府管事最后无法,只得把这人的事儿禀报给侯爷
这才有了前些天燕骁把人领进来的这一幕。
两个小童对视半晌,猜测或许是因为这一片忠心才被裴公子留下的?但这也太蠢了点儿吧
难不成侯爷不带他进来,他就要一直在那棚子里住着?
墨砚把轮椅推进去就没了下文,那两个小童一上午都心里犯嘀咕。
但是当天刚用过午膳,就在院里看见那位一直没出过屋的裴公子。
两人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到后面推轮椅的墨砚身上,那表情已经不只是震惊了。
竟然真把裴公子请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