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那都不重要。
再看看燕骁,不愧是主角攻看这凌厉的眼神儿、看这深邃的轮廓
白穆彩虹屁还没吹完,就听肚子咕噜一声。
白穆:!
麻蛋!!!
裴白穆这个小仙男人设,是不会当着别人的面肚子叫的!
果然,随之而来的扣分声让白穆心中大恸,整个人都自闭了。
那边,燕骁却在一怔之后,柔软下神色。
看那人羞赧垂下的眼皮,他抑制不住满心怜爱,轻轻在那眼角落下一吻。
起身时却又一僵,生怕从那人脸上看出什么厌恶的表情,他匆匆道了句我去让他们准备饭食,便拿了药碗离去。
但在踏出那扇门之后,那些怒气和慌张却尽皆隐没,只余死一样的寂然。
墨黑的眼里一片荒芜,像是什么也映不入,他手中精细的瓷碗已经被他捏出一道裂缝。
燕骁哑声问身旁那人,还能撑多久?
他的身子还能撑上多久。
苍老的声音发出一声长叹,至多明年入夏裴公子恐怕已经开始出现失明之兆
碎瓷片深深陷入血肉之中,燕骁却恍若未觉,任由鲜血滴滴嗒嗒的往下淌。
许久,他才恍惚惊醒,涩声道了句,有劳。
碎瓷跌落地上,燕骁浑浑噩噩往外,眼眶干涩滚烫,他无意识的抬手一拭,手中的鲜血沾到颊上,宛若血泪。
若是他一切安好,他自然愿意徐徐图之、等他真正敞开心怀
但如今他只想留下他。
多留一日,也是好的
*
白穆觉得有点奇怪。
燕骁最近好像挺闲,只要他睁开眼,百分之七十的概率能看见燕骁在他身边晃。
那么多朝政要事,他放着不管吗?!
而且按照剧情,这会儿正遇北方匈奴南下,京中世家谋划最后反扑,燕骁该是最焦头烂额的时候,可是白穆都没见他怎么处理过这些事。
白穆抓心挠肺地想问,但是,不、不行!
他根本没法解释自己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无奈,只能旁敲侧击地说:侯爷军务繁忙,还是不要在此靡费光阴为好。
燕骁已经记不清白穆多久没主动同他说话了,莫得听见这声音,他几乎以为自己生出了幻觉。但脸上的惊喜尚未散去,就意识到这话里赶人的意思。
他身侧的手握拳,顿了顿,才语气轻缓道:无妨,那些事自有人处置。
白穆:?
他想了想,猜是有人是指李谈懿。
毕竟能叫主角攻放心信任的,也只有他媳妇了他本来还以为被幽禁就是实打实的被幽禁,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这么一想,两口子这权争来争去,还真是没事儿闲得慌。
所以燕骁现在要干的,就是把他毒死吗?
莫名感受到大郎的委屈。
他还比大郎更憋屈点,这条命得留着救西门庆。
md,这都什么操蛋剧情?!
白穆默默数了一遍任务积分后面的零,这才心平气和。
*
而那边,被埋在政事堆里的林洵义看了钟昂处置的折子,忍不住抬头
钟昂莫名:有问题?
林洵义顿了一下,摇头。
他缓声道:钟世子少年离家,未曾想,对政事一道颇为娴熟
钟昂:滇地的事物,我以前也帮父亲处理过。
林洵义抬了笔,真诚赞叹道:钟世子少年英才倒是洵义狭隘了。
钟昂被他这语气说得牙酸,他不太耐烦这个,但还是强忍着客套了两句,重新扎进政务堆里。
林洵义眼中却掠过一抹深思。
燕骁如此信任这位未谋几面的表兄已是奇事,但更奇的这位钟世子处政之法竟全然与燕骁同出一源,只是手段略有区别。
林洵义又想了数息,还是压下那毫无由来的种种猜测。
*
白穆这边的剧情线倒是没有出错,北地匈奴来势汹汹,朝堂上也确实暗潮汹涌。
钟昂这段时间被政事折磨得够呛,听到这消息,自请出征。
燕骁却给按下了,他确然信任钟昂的领兵能力,但却无法服众。
别的不说,就说燕家军承不承认这新统领,便是问题。不论是磨合,还是取信,都需要时间、需要胜利但他们却没有这个机会。
最好的法子
是他亲自去。
京城也确实有些人动了心思,正好趁这机会抓住马脚,回来一起收拾了。
但
燕骁但在那房门跟前,久久伫立。
直到那门被从里向外打开。
出来的是一个八.九岁大的男孩,他也没想到门外有人,被惊了一跳,人不由往后撤了半步。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他站了稳,规规矩矩行礼道:见过侯爷。
虽然年纪尚小,一举一动已经颇合礼仪。
燕骁点了下头,视线向里。
那男孩忙解释,先生身体不适,同濂虞布置了功课后,便歇下了。
为白穆诊断的太医前段时间建议燕骁给裴公子找些事情做,也好分散心神,免得思虑过重
这事情又不可太劳心耗神,免得加快毒发。
燕骁想了一夜,第二日问白穆,可愿带个学生?
白穆照例没什么回应。
但燕骁已经把他这态度当成了默认的意思,当日用过午膳,便拎着这个小团子来了。
李濂虞,未来的小皇帝。
白穆:过分了啊!
这对狗男男亲亲热热,结果让他来带孩子?!
当他是圣人吗?!
不干!!
*
裴白穆的人设,当然不会口出恶言。
白穆就贯彻冷漠无视的态度,彻底把这小团子当不存在。
但这小孩不愧是未来当皇帝的,虽然年纪尚小,察言观色本事已是一流。
见白穆没有理他的意思,却也不哭不闹,只乖乖巧巧坐在一边,自己看书习字。但每日晨安别礼,却也从不懈怠,就好像真的把白穆当先生一样。
有时遇见难解的词句,会眼巴巴地看他一眼,但见白穆依旧冷漠,又稍显落寞的收回眼神,下次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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