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人在这个世界是近乎规则的存在,这话可不是随便问问,宿主要是答应了,在这个世界的背景下,就是规则认可的道侣。别说是现在被锁在这个世界里,就算以后换了世界,对方还不是说找过来就找过来,只是一个念头的事儿罢了,再容易不过。
先前以身试法,成为后来者血泪教训的那位前辈,最后好歹还找了机会从被锁世界里面逃了出来。他从那往后也不敢瞎浪了,直接向局里打了特殊申请的退休报告,找了个偏僻小世界,开始老老实实面养老。
反观宿主,要是他这次答应了别说偏僻的小世界,就算躲到时空裂隙的夹缝里,说被揪出来还是要被揪出来
系统有心想要提醒,但是核心代码却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它几乎以为自己就要那么消失了。
但是并没有。
下一刻,汹涌的数据流涌来,系统立起的防火墙全无用处,一下子就被冲垮了,在这数据和能量的冲击下,它再一次被迫升级。
那边,白穆叫了半天,系统都没有回应,那声短暂的滋啦声之后,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白穆再一检查,发现系统又陷入和上次一样的升级中的状态。
毕竟曾经经历过一次,白穆也不像之前那么慌,而是眯起眼睛看向罪魁祸首。
他可不信,这突然的升级和眼前这个人没有关系。
萧墨吞吞吐吐的承认了,他低了低头,像是不小心闯祸后,耷拉下脑袋的金毛。
它是你的朋友,所以、我想送些礼物只是
没想到,讨好不成,反而闹出事儿来了。
白穆:
对上那真诚的眼神,白穆虽然心里有点犯嘀咕,但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相信。
毕竟除了这个原因,也找不出什么其他解释。
要是真得不怀好意,也犯不着帮忙升级啊?
*
屋中,没了一旁的系统,真的只剩下两人四目相对。
青年抬起头来看向白穆,又问了一遍方才的问题,语气郑重。
他这态度,连带着想要随口答应的白穆都正经起来。
总觉得要是随便答应了又反悔,可能会有什么他可能不乐见的发展。
但是
白穆扪心自问,他在一次次轮回里,或者因为剧情、也或者是剧情之外,听过了无数次求婚示爱,可这一次,恐怕是他最心甘情愿的一次了。
以后如何他不敢说。
但起码现在,他是确实是真心的。
白穆张了张嘴,想要回答。
只是
今天恐怕不宜求婚。
小黑哥!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从外出来,大门被一把推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闯了进来。
看着床上牵着手的两个人,少年一时愣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来回变换,非常精彩。
但白穆却没注意对方的表情,他一下子抓歪了重点。
这少年刚才叫什么?
小黑哥?
小黑???
白穆抬头看看一旁的青年,又看看门口那少年,视线来回转动,差点绷不住脸上的表情。
虽然不知道对方在这个世界的身份,但怎么看都是通身霸道总裁气质的大佬。
名字
这么接地气儿的吗?
第128章画妖25容易的选择
萧青韫僵硬站在门口,木愣愣的看着床边相携的两人。
他刚从江南回来,就听说墨哥救了一个人。
这也没什么,虽然墨哥看着冷淡,却并非那种不近人情之人,要是真有人倒在旁边,他也不会见死不救。
只是他听下人们嚼舌,说是墨哥将那人安置在东边的那间主屋里,又议论被救的那少年如何如何美貌,萧家说不定要多出一位主人云云。
至于后面那些话,他是不怎么在意的。只是,东边的那间屋子,是以前兄长的住所。
萧青韫本来是不信的。
毕竟没有谁会比他更清楚墨哥对兄长的感情
墨哥费了多大的心思,才在那场大火的废墟上重新建起了这个萧家,又费了多少心力才把兄长的屋子修整得跟以前一模一样,连摆设都分毫不差。
这般用心布置的地方,怎么会轻易的给旁人去住?
他猜是那些伺候的人擅自揣摩主子的心思,这才有了这一遭安排。
兄长的住所被人强占,他固然气愤,但是又担忧墨哥知道要生气发落人在涉及兄长的事儿上,墨哥一向没有情面可讲他这才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急匆匆的赶过来。
只是没想到会看见这一幕。
萧青韫的视线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又僵硬的往上移。
纵然带着敌意和挑剔看过去,萧青韫还是不得不承认,这少年确实如那些人所议论的那样,是个美人。
雪作肌肤,秋月为神。
再怎么华丽的词藻堆积在他身上,都显得苍白无力,这恐怕是仙人作画才能有的美丽。
萧青韫忍不住想:这么好看的一个人,墨哥动心也是理所当然的。
毕竟大哥已经故去五年,墨哥替他报了仇、又一手重建了萧家,不管是从什么方面来说,他都做得仁至义尽,足够还清萧家当年的恩情。
而他和兄长之间的那些事
斯人已去,谁也没有定下,留下来的那个要一直守着。
萧青韫是愤怒的,他的怒气却毫无道理,甚至他自己都明白
墨哥做得已经足够足够多了,他这个受着对方的恩惠,才重新做回萧家小少爷的人,实在没有资格去指责什么。
但是
起码不要在这里、在兄长的房间里。
萧青韫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口。
他要说什么?又有资格说什么?
这块地是对方重新买下的,这个宅子是他重新建起来的,而这间屋子离的所有装饰摆件,也都是对方费尽心力一件一件找回来的。
萧家依旧是那个萧家,一切好像都没有变,但确确实实不一样了
而在这真正的主人面前。
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说不呢?
萧青韫低头道了句歉,颤抖着手阖上门。
再也忍不住,脚步凌天乱天地快步离去。
他咬着牙,努力不泄天露天出哭声。
明明已经发誓、五年前他已经发誓再也不哭了。
可是眼泪却像是决堤一样止不住。
他好像同五年前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那事发生之前,兄长早有察觉,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布置好了一切,将他远远送走。
兄长的安排总是极妥当的,除了他不再顶着萧家的名字,他依旧可以衣食无忧地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