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三人进膳,不再谈论政务。
午后,嬴稷回高乾殿歇息。
魏冉留在甘泉殿,忧心忡忡的对太后道:“长姐,泾阳君和高陵君屡教不改,我们总不能一直包庇护短啊!”
太后抚膺太息,道:“那两个不成器的逆子,偏偏却是哀家的亲生儿子!哀家该说的都说了,该罚的也罚了,他们不吃教训、不听哀家劝诫,哀家又有甚么办法!”
魏冉道:“长姐,倘真无别法,恐怕我们只能将泾阳君和高陵君软禁了。”
太后摇一摇头,道:“哀家也考虑过这个法子,悝儿性格懦弱,倒还行,芾儿就难啦。从前芾儿被关在牢狱,尚有哀家能施以援手,可即便是那般,他也是吵吵嚷嚷、暴跳如雷的,若哀家亲自将他幽禁,他还不得寻死觅活去呀!”
魏冉一脸烦愁的道:“泾阳君贪生怕死,是断断不会自戕的。唉,外弟理解长姐,长姐无非是舍不得让泾阳君和高陵君过那拘紧抑闷的日子,但长姐心中也该清楚,倘使泾阳君和高陵君再不临崖勒马,迟早会连累了长姐啊!”
太后轻笑一声,嗓音中混杂着难以描叙的酸楚,道:“哀家年事已高,只怕也活不了多少年了。哀家活着的年岁里,已失去了祺儿、瑞儿两个好儿子,每每思此,悲恨不迭,哀家委实舍不得再让其他儿女出事。呵,待哀家哪天辞世了,芾儿、悝儿和稷儿如果还要继续折腾,哪怕是斗个你死我活,哀家那时瞧不见了,也就不用烦忧、不用再管了!”
魏冉听完太后如是说,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只盼泾阳君、高陵君、还有大王,都能体恤长姐的一片慈母苦心!”
是时,魏丑夫进殿通传道:“太后,泾阳君和高陵君来向您问安了。”
太后道:“让他俩进来。”
嬴芾和嬴悝笑容满面的大步走来,兄弟俩一齐作揖:“孩儿参见母亲!”
太后点头道:“恩,芾儿、悝儿免礼。”
嬴芾和嬴悝又与魏冉见礼。
太后坐直身,敛容道:“芾儿、悝儿,哀家正要叮嘱你俩几句话,可巧你俩来了。”
嬴芾、嬴悝见母亲神态严肃,不由得惴惴不安起来。两人先就座,嬴芾问道:“母亲有何训导?”
太后语重心长的道:“芾儿、悝儿,你们都老大不小了,别再跟孩子似的任性胡闹。你们是尊贵的大国公子,这辈子锦衣玉食、珍宝美色已是享之不尽,便就此安分守己的清闲度日,休要再惹是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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