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朱和大部分贵族官僚一样,生平极爱女色,遇此场面,恰是如鱼得水,遂任由宫女献媚撩弄,一爵接一爵的灌酒,喝了个烂醉如泥。
嬴稷见郑朱酒醉酣睡,侧首嘱咐张禄:“赵使尊贵,便由张禄先生亲自照管了。”
张禄欠身拱手,笑道:“微臣遵旨。”
张禄把郑朱带回相府,选了一间宽敞明亮、装饰奢华的客房供郑朱暂住,又命府上一名姿容妖冶的侍女萑儿贴身服侍郑朱。
郑朱睡在牙床上,盖着丝被、枕着软枕,鼾声不绝,直到黄昏方醒。一睁眼,胃里忽有一股异气往喉咙口直冒上来,他撑持不住,便即翻身扑至床沿,低着头朝地面“哇哇”狂吐。
张禄很快跑进来,冲到床边扶住郑朱,万般关怀的问道:“郑大夫怎么了?莫不是午膳吃坏了?”一面又叫仆役清理呕吐的秽物,并着人去唤医师。
郑朱喘了口气,道:“无妨。郑某只是喝酒喝得多了,吐出来一些也就好了。”
侍女萑儿捧来温茶和漱盂,请郑朱漱口。郑朱漱完口,萑儿放下器皿,又回来用巾帕给郑朱擦嘴,动作轻柔,神情娇媚。
郑朱只感浑身发热,痴痴的笑道:“多谢姑娘……”
萑儿低了头,怯生生的道:“奴婢不敢。”
郑朱虽有意乱情迷之感,毕竟不敢立刻发作,双眼环顾四下,问张禄道:“应侯,这里是何地?”
张禄笑答道:“此间正是寒舍,还望郑大夫莫嫌客房简陋。”
郑朱忙拱手道:“应侯说这话,可是折煞郑某了!郑某何德何能,怎配踏足应侯的府邸!”言语之间,双眼瞥见那些正在扫除秽物的仆役,不禁越发羞愧,道:“郑某酒醉失态,还把应侯的府邸弄脏了,郑某罪该万死啊!”
张禄摆一摆手,笑呵呵的道:“郑大夫休要如此说。老夫出身寒微,侥幸得蒙秦王抬举,方有今时之位,比不得郑大夫您啊,名门出身,天生高贵!您能光临寒舍,可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啦!”
郑朱心里十分得意,嘴上仍谦和的道:“不敢当!不敢当!”
是时,相府的医师来至房中,作揖施礼:“见过相爷,见过郑大夫。”
张禄让医师给郑朱诊视了一番,医师说道:“郑大夫身体无碍,仅是饮酒过量致使脾胃不适。小人开一剂汤药,郑大夫服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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