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姜有些惆怅地叹气,道:“我最近是被算学课难住了,唉,正经读了书才知道我们距离那些国子监士子的差距有多少。”
秦翎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搭在谢令姜肩上,故作老成地长长嗯了一声,“我看往后,是没人再敢随意读几本闲书,做几首酸诗就随便互捧为才女了。”
谢令姜扑哧一声笑出来,眸子亮若星辰,“是极是极,你这话说得太有道理了,是怎么悟出来的?”
秦翎眉眼生动,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那几次杨家姐妹诗会上的景象。
谢令姜正一边和秦翎说笑,一边分心和容玉讲话的时候,没注意迎面走来一个长身玉立的华服青年。
秦翎说得正欢,却被谢令姜拉了一下袖子,扭头疑惑地望向她,尚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谢令姜牵着秦翎的手,叫她别冲撞到前面站着的那几个人,她注意到了这青年身边跟着的一个中年人,白面无须,分明是宫中宦者。
谢令姜颦了颦眉,拉着秦翎的手想从旁边绕过去,她不是什么好奇心严重的小孩子,这种时候还是当做没看见这几人,少招惹事为好。
殊不知她想走,那青年却派人拦住了她们。
那宦者直接挑明了他们这行人的身份,尖细的声音不阴不阳地说道:“你们两个,太子殿下召你们前去回话。”
方才还欢快机灵的秦翎顿时傻掉了,她僵硬扭头看着谢令姜,用眼神示意道:这就是你刚刚拉着我的原因?
谢令姜不着痕迹地丢了一个眼神给秦翎,待会儿再聊。
她屈膝行了一礼,对着那态度算不上趾高气扬却也说不上好脾气的宫中宦者道:“还请您前面引路。”
这位宫中宦者淡淡瞥了两个小娘子一眼,用尖细的声音道:“跟上。”
谢令姜和秦翎跟在这个宫中宦者身后,去向为首的俊朗青年请安。
那俊朗青年负手站在那里盯着一株桃花看得入神,谢令姜和秦翎弯腰行过大礼后,他才慢悠悠转身叫她们起来。
和她们说话的时候倒是态度和煦,但是谢令姜对这个变数的印象是一降再降,她原以为太子殿下就是阿玉给她找的辅助者寒江先生,但是见了真人之后,就再也不这么认为了。
因为在谢令姜的前世,太子应该早就因为遇刺身亡,时间差不多就在谢令姜重生后的几天后,然而那个时候虽然全国戒严,衡州城还封闭了一段时间有番人聚集居住的一里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