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也会有行人或诧异或好奇地瞄她两眼,一个满脸狼藉的,穿着长裙披着男人外套的女人,一看就是个有故事的,那故事也必定是悲伤的。
田孜伸出手,接住了一片完整的雪花,美丽的柱形棱角都清晰可见。不过一会儿,它就慢慢地溶解消失,除了手心的那片冰凉,好像从来没有在世界上存在过一样。
即便这样,也长过她的爱情。
一辆黑色的车静悄悄地停在她身边,罗小虎按下车窗,叫她:“田姐,快上车!”
田孜一愣:“你怎么会在这里?”
雪越下越大,扯棉搓絮一般,她的眉毛头发都白了一层。
罗小虎打着手势催她:“先上车,上了车再说。”
田孜上了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这车不错啊?”
咳,罗小虎干巴巴地笑了一下:“不就大众吗?”
田孜扫他一眼:“糊弄我呢?大众和大众带字母是一样的吗?”
罗小虎挠挠头:“我朋友的,我也不太懂!”
“你怎么会在这里?”
田孜问。
罗小虎看她一眼,略有些不安:“本来不想来的,有个朋友非要拉我来见见世面,怕喝醉了开不了车,后来他又要和女朋友去开房间,就让我......”
田孜动作一顿,他也在刚才的晚宴?这么说他什么都看到了。
罗小虎看她脸色顿变,心下明白,安慰道:“除了我那里没有别的熟人,那啥...你不要难过,就当被疯狗咬了一口......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男孩子不习惯安慰别人,一番话说得磕磕巴巴的。
田孜却觉得一股暖流直往上涌,一直冲到眼底,马上就要化作眼泪流出来了。
她扭头看着窗外,微微仰着头,硬逼了下去。
罗小虎紧闭双唇,盯着前方,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车内一片寂静。
突然,他一踩刹车,车停在一个便利店门口,他对田孜说:“您稍等一下。”
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就匆匆忙忙下车了,一会儿抱了一堆东西回来了,先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给她,然后是创可贴,消肿药膏。
他对诧异的田孜说:“”还是先涂一涂吧,在脸上,万一留疤了就不好。”
还真是个小暖男。
田孜对着车上的镜子涂药,不时地“嘶”一声,陈宝珠手上大概戴了戒指,右脸明显被刮破了一个伤口。
她贴上创可贴,关上了镜子,对罗小虎笑笑:“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罗小虎摇头,什么都没说。
田孜喝了一口热奶茶,温热的液体顺着食道流到胃里,浑身的力量似乎都回来了。
她说:“现在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