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符春看向哆嗦到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女人,“你自己来说!”
女人伏在地上,声音干涩紧张:“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害怕了,对不起,对不起……”
符春开口说“对不起”三个字岳谅尚且能理解,这个人对她道歉,又是为什么呢?
“你对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女人说话的声音带上抽泣,“在他保护我的时候,我扔下他,逃跑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错了,请你原谅我……”
“冲上去的是陈达达自己,选择保护你的也是他自己,你的道歉莫名其妙,彻底弄错了对象。”
女人却听不进去她的话,只是一昧地道歉,“对不起,是我错了……求求你原谅我……”
求求你?
岳谅明白过来。
她再次看向符春,后者看到她洞悉一切的眼睛,心中忽然没了底。
“原来你让她来跟我道歉,是害怕我报复她。”
符春苦笑了一下,“你知道那孩子是怎么死的,对吗?”
岳谅没有说话。
符春笑得更苦,果然知道。
“这件事她难辞其咎,要不是她胆小逃跑,还把武器扔下,那孩子不会死。”
“所以你认为,我会在陈达达付出生命救了她之后,转头就把她杀了。”
符春哑然,刚要开口就见岳谅退后一步,手放在门把上,好像随时都准备着关门。
她慌忙道:“对于那孩子的死,我们也很难过痛心,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
“也很难过痛心,能够理解我的心情。”岳谅重复了一遍,忽然翘了翘嘴角,“你真的能理解吗?”
“如果你真的能够理解,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对我说这些话呢?”
房门关上,符春带着害怕虚软的女人,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房门以内,岳谅坐在椅子上,盯着自己的手。
这双手上,有别人的命。
她记得割破喉管动脉时的感觉,很重,很吃力,血液的喷射力强劲,温热。
刀子在□□里的时候,会结合血肉,调动一切带来阻力。
每下一刀,都必须用尽全力。
那些记忆纷至沓来。
笃笃。
笃笃笃。
房门第二次被敲响。
这次大概是袁警官。
岳谅在慢条斯理的敲门声中走过去,把门打开。
一声响指在耳边炸开,她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对上沈当归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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