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次询问的时候,我顺便问了他们给自己定义的忍痛程度和对伤口的关注程度,十个人表示自己的忍痛能力还算可以,四个人表示自己睡了一觉之后,完全没关注所谓的伤口。这四个人里,两个是轻微伤,两个重伤,都属于没什么感觉的那六个人里。”
“所以我怀疑,疼痛感其实和每个人的意识挂钩,如果我们完全不关注了,没有受伤会痛的意识,那我们就没有痛感。”
他的实际查访和验证,比岳谅独自猜测靠谱不止一点半点,这样总结出的结论,很可信。
“不过,按照这个思路,却没有办法解释死亡,毕竟痛苦应该是不存在的,可为什么还会有人死……那种我们眼睁睁看着他们倒下的死。”
他的思维还不够大胆,日益增长的年龄带来越积越深的经验,也难逃越缩越小的想象广度。
岳谅挑破他没去想或者不敢去想的一点:“痛苦和消失是两码事,承受超过可承受的极限,意识也会消散。”
袁方颓唐道:“脑死亡?我们到底在什么地方……”
岳谅却忽然想到,如果新世界中意识真的可以决定物质,那他们或许也不是没有自救的方法。
如果新世界的意识混乱,幕后黑手总要冒出头来解决,而他们直接被消除的可能性……
她还得想想。
两人又交流了一些想法,不过没有得出什么有突破性的结论,岳谅最终也没有把有了雏形的自救计划和盘托出,很快告辞离开。
她实在疲累太过,结结实实躺了两天,第三天早上起来晒太阳时,黄爱丽敲锣打鼓的过来了。
“果然是水行那些傻子输了,卢林他们昨晚就回来了,听说过关的有五十多个人,三个引领者贡献度不够也白瞎!不过你们家沈当归平安无事,一早就在沙滩上挺尸了!还有卢林那个人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浪费时间,之前一直在筹备的‘市场’今天就要开了,不过形式和我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巴拉巴拉的,岳谅一把抓住重点:“什么形式?”
“嗨,原以为他们会起城管作用就划地集中摆摊儿,原来是垄断。不过垄断也好,光明正大摆出来总不是事儿,手上有什么又交易了什么就都透明了,要是有人起了歹心,那坏人找我们一找一个准,我们反过来却完全一无所知也危险。”
“现在好了,卢林揽了整个责任,交易所就黑箱操控了,手头有什么要换什么,全部写在小纸条上塞进他们的黑箱里,由他们处理,避免买家和卖家直接接触,信息公开程度大大降低。”
“而且这样一来,要还出了什么事,就全赖卢林的组织,这么多人一人一巴掌都能把他们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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