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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风过野——云端夜火(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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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说得太迟了,最先出声的那个男人已经伸出手去,试图一把捏死那只飞到他面前的小小的蜜蜂。

下一刻,他浑身一僵,就那么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霎时间,屋内混乱丛生,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怒骂声混杂在一起,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一只毒蜂悄悄脱离了队伍,无声无息地隐藏到了坍塌的废墟里。。

苍耳给那些毒蜂下的是自杀式命令,即使身躯被掌风刀剑搅得粉碎,它们的毒刺也拼命地想刺入敌人的体内。加之它们灵活度高,身形又小,一时之间,竟好似将屋里的人都蛰倒了一样,很快就没了声息。

苍耳觉出几分怪异,但是这蜂毒不致命,只是有极强的麻醉昏迷效果,他必须亲自去补刀,才能确保不给这些人留活口。

苍耳摸了摸又被他绑回发丝的哨子,谨慎地从窗户翻入了房内。

屋内横七竖八地躺着三男一女,地上还有些被撕碎的蜜蜂残躯。苍耳凝神细听,很快,他的目光落到一口看起来就很沉重的大箱子上。

那里有声音。

很细微,但是瞒不过他的耳朵。

苍耳缓步上前,猛地打开箱盖,随后迅速后跳两步,右手执蝠牙挡在身前。

出乎意料的是,箱子里竟然是一个不到七岁的小孩。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今天的水课,我终于有时间写文了(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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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密谋与血色(三)

那孩子嘴被破布塞着,身上绑着绳子,被迫蜷缩在狭小的箱子内,意识还清醒着,一双大大的眸子水汪汪地看着苍耳,努力地发出细弱如幼兽的呜呜声,似乎想要苍耳救他。

可惜苍耳只冷漠地把他从箱子里拎了出来,扔在地上,确认箱子里再没有别的危险之后,便转身将地上躺尸的几人一一补刀。

那孩子摔在地上,甚至还滚了两圈,再看向苍耳的目光就带上了一丝怨毒,却很快又压下,只可怜兮兮地呜咽了几声。

苍耳没理他,只面无表情地将那两个男人抹了脖子,为了保险,又在他们心口各捅了一刀,近乎把血放干了,这才走向屋内唯一一个女人。

大概是太过猝不及防,那女子毫无形象地瘫倒在地上,珠宝首饰落了一地,华美的衣服上落满了灰尘,软软搭着的手臂上有个被毒蜂蛰出来的肿包。

她看起来像大部分突遭变故的柔弱女人一样可怜无助,但越是接近她,苍耳的直觉就越是在他脑海中叫嚣着危险。

苍耳相信他的直觉。那直觉无数次地救过他的命。

因此他极度警惕起来,并没有像先前那样靠近,而是捡起一块断裂了一半的瓦片,灌入内力,用力地掷了过去。

本就脆弱不堪的瓦片撞在了地上,嘭地一声炸成了漫天的尘烟粉雾。

没有打到人,苍耳并不是很意外。他将蝠牙横在身前,冷静地抬起头去。

可怜无助的青楼女子此时正站在倒塌的那一半废墟上,慢条斯理地将手中一个金灿灿的发饰别回头发上。似乎发觉了苍耳在注视她,她抬起头来,居高临下地看去,嫣然一笑:鬼蝠阁下,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呢。奴家娇良儿,给阁下见礼啦。

苍耳不动声色地又往后退了两步,确保自己处于一个安全的距离。他冷冷说:你是何人?

阁下的记忆真是不好,奴家刚刚都说过了,醉乡阁的娇良儿呀。那女子掩着唇笑,幽幽地说,或者,阁下是觉得,祈雨这个名字更熟悉一点?

苍耳的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

千面霓裳魏祈雨。他沉声说,是你。

没想到奴家的名声这么大,连鬼蝠阁下都听说了。魏祈雨绕了绕发尖,只是奴家实在是好奇,明明井水不犯河水,到底是什么原因,叫阁下对我们这一行人起了杀心呢?

苍耳沉默不语。

看阁下身上的雪,想来也来了不短的时间了。魏祈雨不急不缓地说,小谦那家伙现在还没回来,大概是回不来了吧。鬼蝠阁下好狠的手,我思来想去,也唯有谋划着刺杀琅泠一事能叫阁下对我们有这么大杀意了阁下是听风阁的人?

不是。苍耳冷冷说,但你们不能动他。

这么说,阁下是在为听风阁效力了。魏祈雨点点头,娇嗔道,奴家本来不想来的,听风鸟琅泠是那么容易算计的人么?可惜啊,松边派手里有奴家想要的,这就没什么办法了。奴家是为了松边派的报酬而来,鬼蝠阁下又是因为什么为听风阁效力的呢?

苍耳毫不犹豫地回答到:为了琅泠。

咦?魏祈雨诧异地挑高了眉,为了什么?

为了琅泠。苍耳重复了一遍,缓缓摆出了进攻的姿态,冒犯了。

魏祈雨的眼神在他身上转了几圈,似乎明白了什么,神色间有几分微妙。

痴情人。她叹道,可是那家伙真的值得么?你身后那个孩子,说不定就真的是他的种哦。

苍耳向后微微侧了侧头。

那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将自己支起来,靠在了墙上,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这边,忽地看见两人的目光都向他转来,一时僵住了。

隔了片刻,还是苍耳打破了沉寂:谁的?

醉乡阁,娇良儿的。魏祈雨答道。

不可能。苍耳肯定地说,你不是这孩子的娘亲。

魏祈雨笑起来,咯咯的:娇良儿确实是这孩子的娘,可奴家既是这娇良儿,又不是这娇良儿坦白点说,奴家一年半前才成为醉乡阁的头牌娇良儿呢,那孩子都六岁出头了。

苍耳没有傻到去问原来的娇良儿去了哪里。他再次挪动了位置,隐隐将那个孩子护在了身后。

魏祈雨自然看出了他的意图。她惊奇地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以为你会杀了那孩子呢。那可是你爱的人跟别人生的孩子。

只是可能。苍耳微垂下头,声音清冷,我信他,叫他来认。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之前的二十多年他都未曾在琅泠身边待过,即使他与别的女人有过什么,他也没有什么置喙的权力。

可他绝不会信这个女人挑拨离间的话。他无条件地信任琅泠的处置,但在此之前,谁也不能动这个孩子。

他是如此的执拗顽固,以至于即使这只是一个微小的可能,他也愿意为那人守护。

那可真是麻烦呢。魏祈雨叹了口气,本来对上那个男人就没有什么优势了,再加上江湖第一的杀手阁下如果奴家说现在就退出这次行动,你会放奴家走吗,鬼蝠阁下?

可以。苍耳答道。

所以果然还是要打哎?魏祈雨眨了眨眼,你刚刚是不是说可以?

这次苍耳的回答更加简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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